埃爾將季紫和宋維鹿的記憶碎片遞交給了兩個人。
在交這玩意兒的時候,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令。
這個時候她才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身上帶有“時間”氣息的白令到底都看到了什麼。
根據日記本的記載,未來某個與埃爾交易過的人聲稱,從埃爾那裡拿走東西是絕對的禁忌。
他說,埃爾每一次拿取東西之後都會用布或者其他的東西來反覆擦拭,看起來像是在清潔、但是事實上她是在那個東西上面打烙印。
被打上烙印的東西將會沾染埃爾本身的氣息,如果你從她的手裡兌換了這件東西,那麼之後、你就會因為這個烙印而受到“詛咒”。
這個詛咒能夠順著血脈傳承下去,一步步地將被詛咒者的後代塑造、扭曲,甚至反過來影響被詛咒者本人,讓那個人變成稀奇古怪的生物。
具體是什麼生物那個人並沒有透露,大概是因為某些禁制,他只是告戒著所有能夠與埃爾交易的人,絕對絕對不要嘗試從她那裡拿走任何東西!
或許一開始的交易能夠讓人滿意,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交易人只會感到越來越痛苦。
當然,記憶碎片不在此列。
“記憶”是埃爾不能夠涉足的領域。
從一開始,腓尼基的創造主就沒有來自“記憶”,或者說靈魂的權柄,自然也就不能染指、烙印。
然而這傢伙在交易的時候卻會把記憶也當做交易品。
怎麼說呢……
典型的人菜癮大。
所以白令才讓季千琴兩人放棄換取一般的東西,而是選擇某些記憶。
季紫和宋維鹿既然在這個地方交易過,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將記憶當作交易物之一。如果能夠兌換再好不過,兌換不了的話,換別的記憶也無所謂。
但是如果能夠得到來自她們血脈本身的記憶,當然是最好的。
畢竟再怎麼說,血脈在物理上還是一定程度地牽引著她們的方向。有的時候,傳承確實比起學習要更加深刻一些。
季千琴她們的運氣很好。
在斟酌了好一會兒之後,埃爾才緩緩開口:“記憶嗎?我明白了。”
說著,她句僂著身體、彎下腰,在某個狹窄的鐵盒裡一陣摸索。
摸索了好半天之後,她的手收了回來。
只不過這一次,她的手上盛著兩個明亮的光團。
這兩個光團顏色不打相似,一個是純粹的潔白,另一個則是相對灰一些。
這就是季千琴的母親和宋清辭父親的記憶。
看著這兩個光團,白令若有所思:‘季千琴的母親曾經在這個地方交易過,這是未來季千琴自己親口在直播的時候說的。至於宋維鹿也進行過交易,這是我推測的。不過看來,我是猜對了。’
之前扔給宋清辭的那本大部頭,也就是她父親宋維鹿寫出來的專著,白令大概翻看了一下。
他在其中很明顯地找到了類似於埃爾交易所這樣指向明確的痕跡,所以他認為這個地方宋維鹿大概也來過。
現在看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瞥了一眼捧著光團的兩人,白令隨口說道:“你們先用著,我出去等你們。”
他覺得,大概沒有什麼人會願意自己在品味父母記憶的時候,有陌生人在旁邊看著。
這麼想著,白令推開遊戲廳的大門,重新走進了陽光底下。
遊戲廳還是那樣破敗、衰落,看上去完全不象是寄宿著一個神祇的模樣,反而像是那些擠在城市中心的待遷房。
站在樹蔭底下,白令靠著寬大的樹根,抬頭看著樹葉縫隙裡蔚藍的天空。
‘九首神那邊暫時不需要考慮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