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我敢說,這大工廠不定又活了,您是沒瞧見,前陣子,那可是來了十幾車皮,足足兩三千山西佬!”
“山西佬?”
“可不是,足足幾千人,聽說都是從山西拉來的工人,人家的工資一個月可是幾十塊現大洋!”
“乖乖,一個月幾十塊!”
“能給那麼多?”
一時間這飯館裡的食客們更是眾說紛紜,瞧著通往機器局的眼神也發生了些變化,雖說誰也沒見過那些山西佬,可對好日子的盼頭,還是讓他們對這工廠充滿期待來,畢竟,在過去的幾天,幾乎天天都有火車駛進工廠,即便是隔著五六米寬的護壕,附近的百姓也能聽到機器局裡傳出的喧囂聲。
“要是那樣,咱們這的生意,不定就跟著好做了!”
“可不是,幾千號人,那一天吃喝的,可都是嘩啦啦的現大洋啊……”
“別聽狗子在那瞎嚷嚷,這幾天,你們誰瞧見廠子裡有人出來?誰瞧見了?”
在這反問中,飯館裡的眾人頓時啞然,還真沒人瞧見廠子裡有人出來,甚至都沒有瞧見……
“嘿,那不是朝廠子裡送菜的車子嗎?”
就有這會,隨著旁人的一聲說道,人們紛紛朝外看去,可不是一輛滿載著青菜驢車,正朝製造局的方向走著,甚至在大車上還能瞧著兩扇豬的大車。
“乖乖,這一天可是吃一頭豬啊!那廠子裡得多少人啊!”
雖說那廠子裡的人還沒出來,可瞧著那一頭大肥豬,任誰都能猜出來,這廠子裡的工人肯定不少,一些腦子活泛的匆忙結了賬,開始在附近轉悠著,瞧瞧在那開間鋪子,任誰也知道這製造局的紅火又回來了,這豈不是說他們的好日子也來了。
“六子,你怎麼不去敢緊去找找,不定這好門市都讓人搶走了!”
飯館老闆瞧著還在那細抿著小酒,不見動靜的六子不無詫異的問道。
“一個個想發財都瘋了,這都三四天了,也沒瞧見那裡頭三天都不見人出來,這生意,不是這麼個做法,租房子,就我那王家大院,還用得著租嗎?”
“王家大院?那會不會有點偏了?”
“偏?那你得看什麼生意,有的生意偏點有偏點好處,那製造局裡頭都爺們,為了那事,多走幾步又有何妨!”
那事?
什麼事?瞧著六子那臉上的笑容,飯館老闆立即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事,雙眼頓時冒出光來,連忙取一壺小酒走去坐下,奉誠著說道。
“六子,你瞧,要不咱們一起試試?”
“試試?那得等……”
喝一口小酒,桌邊的中年人手指著製造局的方向說道。
“得等他們出來再說!”
對於工廠裡的人來說,這裡的人們顯然並不知道當地人對他們的期待,在過去的四天中,先是超過一千部裝在木箱之中的機器裝置從北平沿鐵路發了過來,隨車發來的還有上百部電鑽,自天津發來的洋灰亦在當天晚上運抵工廠。
三天前的凌晨時分,一列拖曳著二十節車廂的列車經專用鐵路線駛入工廠之後,近三千名從山西招聘工人的到達,讓這工廠頓時熱鬧了起來,這些扛著包袱、抱著棉被的工人剛一下車,不過只是休息了幾個鐘頭,便投入了工作之中,還有一千餘設機器裝置等著他們安裝。
雖說這些工人大都是機器工,可安裝機器卻也是輕車熟路,工師指揮著工人拆開木箱,然後按照漢字說明書的安裝步驟,對大型機床進行組裝,而絕大多數機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