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戰車猛然一顛,車體燈火好像也突然間熄滅片刻。恐怖低沉的嘶吼、凌冽透骨的寒氣,和大篷漆黑粘稠的液體一起噴灑的到處都是。
“有埋伏!”四十七帶有尖刺地車頭很大幅度的左右搖擺了幾下。通常這意味著一場嚴重車禍地前奏——從接下來他給牆壁造成的損毀痕跡來看,確實也挺嚴重的。
“你看。我提醒過你了。”女法師準確預測到撞擊時的力量流動,所以她穩坐釣魚臺,依然拿著魔法筆描畫攤在面前几案上的位面地圖,甚至沒費心去抓緊座椅扶手。
“我以為你說的是門。”
什麼都沒做就被反蹬一腳,守株待兔的獵食者顯然惱怒非常。陰影像個活生生地怪物一樣躁動翻湧起來,從黑暗深處湧出非自然的冷風,冰霜迅速沿著磚石蔓延四溢。歷經歲月剝蝕而不倒的建築中響起一連串的可怕凍裂聲——碎石如雨,坍塌的地板下一條比黑暗本身還要黯淡的龐然大物盤卷身軀,勃然昂首。它探起小半截便幾乎擠滿整個走廊,鐮刀般的黑色長牙在四十七尾燈的映照下佈滿口腔,層層疊疊地綻開,形成一個直徑超過十尺的死亡圓周。
“原來是巨蟲夜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體。”摩利爾擱下筆,啟用桌面升起的顯示器。從不同視角開始觀察。
她安逸的好像是位辦公室裡加班的白領精英,一點不在乎後邊有個連惡魔見到也頭疼的大麻煩。震怒地巨蟲夜影比四十七還要野蠻,窮追不捨,穿牆破壁,卷柱倒梁,一路上囫圇吞掉任何離它那張黑暗巨嘴過近的東西。四十七猛然一個急轉彎駛上一座橫跨深淵的石橋。巨蟲夜影反應稍慢衝過了頭,腫脹的身體順著廊道探出老遠——但它緊接著索性鞭子一樣一彈一卷,翻身橫掃回來,攔腰攀上橋,發力一絞便把石橋擰成了兩截兒。
“真是上房揭瓦。”搖搖欲墜中鋼鐵戰車就勢一百八十度轉身掉頭,耀眼火光突然出現,在車輪錚鏘刺耳的摩擦聲中劃出炫目的半圓。四十七倒車狂飆,車前部四門雙聯裝重型機槍八根管子一齊摟火。威力驚人的曳光彈幕打得巨蟲夜影措手不及,天生的法術抗性和傷害減免能力雖然幫它抵抗了大部分攻擊,但密集火雨仍然讓它尖嘶著縮身迂迴。更因為矢彈爆炸的強光而痛苦不堪。它一時並不甘心失掉嘴邊的肥肉。魔法能量越強地食物也就越美味——不過等到四十七將機關槍換成死光炮,巨蟲夜影終於意識到拿這玩意打牙祭地代價實在太大了。它向上拔起幾十尺高。放出一團飽含負能量的烏雲,轉頭竄回廢棄之城陰冷漆黑地甬道,舔舐傷口,等待下一個不那麼噎人的犧牲品。
“別玩了,由它去吧。”摩利爾收集到一些夜影身體的碎片,小心的用法術結界束縛起來:“夜影應該是一種很狡詐的不死生物才對。怎麼這一個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是深淵亞種啦。”魅魔眼睛亮熒熒的,彷彿能量閃電的餘光仍然留在裡面:“它捕獵的時候連巴洛炎魔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呢,也只有四十七大人才能這麼輕鬆的對付它了……”
“馬屁精!”凱羅做了個鬼臉。
“跟屁蟲!”魅魔立刻還擊。既然沒有生命危險,她才不怕打嘴仗呢。
“真麻煩。還有多遠?”凱麗似乎變得越來越缺乏沉靜和耐心,越來越像某人。
一路向下,旅行者們又走了許久,大裂隙依然深不見底。峭壁間通往其它深淵層面的傳送門並不難找到,大多都被保護在堅固兇險的要塞或營地裡面,由全副武裝的惡魔晝夜守衛——對於那些大大小小既不好客又缺乏盟友的塔納厘領主來說,這是必不可少的防禦措施。不少呆瓜都會設法搞份不署名地地圖走小路,儘量避免跟厭倦了看守工作。急於找樂子的惡魔打交道。但這往往只能帶來更具諷刺性的遭遇——畢竟惡魔們已經探索大深淵裡的傳送門無數年,指望一扇無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