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五色混雜,看不出模樣了。
袁飛飛的頭墊在張平的胳膊上,手一點一點向下。
張平的兩條長腿緊緊蜷著,像是想要躲避什麼。袁飛飛沒給他機會,手掌輕輕握下了。
張平終於哽咽一聲,想要掙扎起身。
袁飛飛牢牢抱著他。
“沒事老爺,沒事……”
她看著張平狼狽的模樣,忽然有些心酸。
張平活了近四十年,情愛之事卻如同赤子。七年前,張平三十一歲,在袁飛飛的狡詐哄騙下,才初次體味箇中□□。可那一晚,對他來說卻只有苦痛與遺憾。
往後七年,他心中只惦念著一個人,每年每月,一人一貓一院,再難有所起意。
偶爾夢中遇見故人,難忍情意,輾轉律動,待第二日清醒,看著狼藉的床被,再看看空蕩蕩的庭院,又是滿腔難掩的寂寥。
久而久之,他開始從心底抗拒。
抗拒情,抗拒*。
可是袁飛飛的手是那麼的輕柔,她的味道從四面八方湧入他的心神,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她與從前完全不同了。
完全不同了。
袁飛飛沒有驚擾他,而是一點一點地幫他紓解。
張平從默不作聲地忍耐,慢慢變得隨著袁飛飛的動作而呼吸,他抓緊床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最後的那一瞬,他幾乎被淹沒了。那份無法言喻的快感與矛盾讓他忍不住發出長長地吼聲。
聲音嘶啞不堪,但袁飛飛卻咯咯地笑出聲。
張平忽然轉過身,將袁飛飛緊緊抱住。
他沒有親吻她,沒有撫摸她,他只是緊緊地抱住她。
他的身子還在顫抖,在她的耳邊張開嘴,用那怪異地音調高高低低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袁飛飛抱著汗津津的張平,柔聲道:“懂的,我懂的。你慢慢講……”
他們抱在一起,很久很久。
袁飛飛對張平說:“老爺,昨天我去見了裴芸。”
張平一頓。
袁飛飛道:“我把婚事退了。”
她沒有問他,有沒有等,他也沒有告訴他。
袁飛飛與裴芸的見面,還是在那個屋子。裴芸給她泡了一壺茶,袁飛飛問他,看見她驚訝麼。裴芸笑道,不驚訝。
“為何。”
“因為半月前,我就知道你回來了。”
袁飛飛看著他,裴芸長大了,可在袁飛飛的眼裡,他卻依舊是那個會因為被揚了一身土就哇哇大哭的白饅頭。
也許在聽到袁飛飛回來的訊息時,他也是狂喜的。或許他也一直在期盼,她能來找他。
可半月的時間,已經說明了一切。
十幾年經商,裴芸已經磨練得喜怒不行於色,袁飛飛坐了一會,對他道:“我要走了。”
裴芸抬頭看著她,道:“如果當初……”
袁飛飛停住腳,“當初什麼。”
裴芸看著那雙細長的眼眸,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無緣終是無緣。如果當初,她先去了那座廟,先遇見他,是不是結果有所不同。但是在袁飛飛的一生中,並沒有這些如果。
能早一步,也是天意。
歲月似乎翻轉了。
袁飛飛笑著看著門縫中照進的月光,又看了看被她抱住的男人。
當年,張平的善良包容了她整個生命。而現在,則換做她,來溫柔他餘下的時光。
他雖口不能言,但在她的生命裡,他不曾沉默。
他們一輩子都沒有成婚,張平無論如何,都沒有同意。他依舊覺得,這是一件違背常理的事情。袁飛飛也沒有逼迫他。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