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谷也是,不用再受苦了。
他轉頭看向身旁,把剝好的花生放進陸谷手裡,就算沒有問過陸谷,也知道在杜荷花手裡肯定過得不好,沈雁有家裡人疼,冬天還能吃上幾口熱飯,陸谷就不一定了。
「沈雁,進來盛碗炸辣椒。」紀秋月在廚房喊道,她忙著切菜騰不開手,就讓沈雁進去幫忙,順便燒火。
沈雁又吃了塊柿子幹才跑進去,紀秋月把碗遞給她,還說道:「多撿點肉出來,吃著香。」
歇了一會兒後,沈玄青起身到板車上卸東西,陸谷和衛蘭香也幫著搬。
這次的獵物看起來不多,就七八隻活的山雞和野兔,但沈玄青常背的那個大竹筐裡,有整整二十五張狐皮,六張不好看的雜毛狐皮,餘下的十九張好皮子裡有兩張銀狐皮,比赤紅色的更值錢。
為打這些狐皮,他在山裡跑了許多地方,苦累不說,一雙舊鞋給磨損破了,補都不好補,那雙鞋也確實夠舊的,乾脆就給扔了。
衛蘭香摸著銀狐皮嘴裡不住咂聲,對陸谷說道:「我可聽人說了,府城那些老爺夫人就愛穿這銀狐皮,再貴也買得起。」
沈玄青想起鞋子的事,就問道:「娘,我鞋破了一雙,家裡還有沒有?」
「有,我給你做了兩雙厚的一雙單的,還有一雙正在納鞋底子,夠你穿。」衛蘭香說著就看向沈玄青雙腳,還想要是能補的話再補補。
沈玄青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那雙太舊我扔了,鞋底薄了,走山路劃腳,鞋面也補過一次,這次破的洞大,腳趾頭都包不住戳在外面,若不是戳破的時候離院子不遠了,走道都不好走。」
衛蘭香一聽,便點頭道:「那確實不好補,扔就扔了,娘再給你多做幾雙新的。」
待衛蘭香看過後,沈玄青把狐皮又塞回大竹筐拿下來了,改天去府城賣,比在豐谷鎮價錢高,枸杞跟野澡珠沒搬下來,明天一早要去鎮上賣,陸谷鞠了兩捧野澡珠出來給家裡留著,能用一段時日,衛蘭香她們就不用上山去找了。
廚房裡紀秋月炒菜了,倒進鍋裡刺啦一聲響,翻炒起來很快就熟了,油炒的菜就是和水煮不一樣,直飄香味。
除了一碗炒秋菜,因著沈玄青愛吃雞蛋,紀秋月還給他倆炒了盤雞蛋,再有一碗油香麻辣的炸辣椒,這一頓吃得很不錯了,到最後連炒雞蛋的盤子沈玄青都掰了塊饅頭擦乾淨了。
給他倆熱的是白麵饅頭,白軟可口,雞蛋殘渣和盤子底的油沾在饅頭上黃亮亮的,沈玄青自己沒吃,遞給陸谷了。
油滲進饅頭裡,一口咬下去油鹹入味,還有一點雞蛋,別提多香了。
——
早集上的人照舊很多,今天板車東西拉的少,沈玄青明顯很輕鬆。
山雞兔子這種偏小的野物很好賣,野澡珠賣得也比較快,到後麵人少後剩兩隻山雞一隻兔子,沈玄青估摸著醫館開了,就推著板車帶陸谷先往米鋪那邊走。
想問問看米鋪老闆要不要野味,要的話就賣給他,再去醫館把枸杞子賣了,就能回家歇著,不用再站著等候買主。
野澡珠也剩了些,沈玄青邊往前推車邊吆喝:「野澡珠,大的野澡珠來看看,一文錢五個,便宜了。」
吆喝起來還真有人讓他倆停下,就算只買了三文錢的,三個銅板也是進帳。
再往前走的時候,陸谷也吆喝出聲,眉眼彎彎的,雖然聲音小了點,可他長得好看,如今養回來一點肉,氣色也變好了,笑起來更是和以前不一樣,除了幾分怯弱還在,那種低下頭不敢看人不敢說話,卑微又瑟縮的模樣再不復了。
米鋪裡除了米以外,還買各種豆子雜糧乾貨,枸杞子也有,但沈玄青沒把那筐枸杞子的蓋開啟,他知道米鋪是按市價三文錢一兩賣的,收的價錢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