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聽見他倆的話,端起硯臺給碗裡倒了點墨汁,紙筆都有多的,也隨便取用。
紀秋月對念書寫字和陸谷差不多,都是忐忑的,她上頭有個大哥有個二姐,二姐也沒念過書,至於大哥,唸了兩年就不去了,說看書看得頭暈昏脹,不如在家裡幹活種地。
「讀書人」這三個字對她來說也很遙遠,說起來她爹孃還算疼她,打小兒沒受過多少委屈,可在唸書上,她爹和村裡多數人一樣,說姑娘家家念書做什麼,那是男人做的事,是以就算家裡能供得起在鎮上念私塾,也沒讓她去過。
這會兒沈堯青要教她,還不容拒絕,就抿嘴笑了,收起針線進屋學去了。
院子房裡都有念書寫字的,衛蘭香聽著家裡這些動靜沒有阻攔,以前沈順福告訴過她念書好,認識字會寫信寫文書是個本事,她堅信不疑,當年若非家裡出事了,也是要送沈雁到鎮上念私塾的。
如今好了,連私塾都不用去,在家裡就有人教。
讀起書來免不了口渴,她提著溫熱的茶壺給人人都倒了碗清茶,倒完站在沈雁後邊看,麼女都會寫字了,真是好。
她看了一會兒抬頭對沈玄青說:「我看,以後每日都念,多了騰不出來,一個時辰總該行,好歹把這本念會了,這書看著也不厚。」
讀書確實是個勤奮長久的事,沈玄青點點頭,說道:「這樣好,冬日不上山,地裡活也不多,天天念起來,一冬天也就唸會了。」
陸谷一聽要把整整一本都念會,心裡很高興,往後都不用別人再教,他自己捧著這本三字經就能讀出來。
因是初學,沈玄青沒有讓認太多字,貪多嚼不爛,這兩天把前六個字寫好寫會就不錯了。
到晚上睡覺時,陸谷躺進被窩很小聲念人之初性本善,還拿手指在空中畫這幾個字。沈玄青倒了洗腳水,關嚴實了房門上床,坐好後靠在床頭沒有立即去吹燈燭,反而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
「你這會兒不睡嗎?」陸谷見他沒往下躺,轉過頭問道,同時看到了那個青色的小瓷瓶。
沈玄青喉結微動,把瓷瓶緊緊握在手裡,也不言語,把燈吹滅後只聽見一陣脫衣服的窸窣聲,夜色掩映,壓低的嗓音聽起來很模糊,關在門窗緊閉的房裡無法傳出。
陸谷沒想到瓷瓶裡的香膏脂用處全然不同,微涼讓他情不自禁想要瑟縮,卻被緊緊錮著腰。
沈玄青今日在鎮上去了趟賣膏脂的鋪子,乾坤圖他看完了,當初羅標說這書給他,無需言借,為防別人發現,就把書用油紙包了,壓在床底一塊轉頭下。
圖上說有□□的香膏脂,用上更為添趣,他就記下了,這東西還挺貴,只一小瓷瓶就八錢,但他還是買了。
第77章
香膏脂帶了點特殊的效用,不多也不強,讓陸谷清醒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不一樣,他都快羞死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連忙緊緊捂住嘴巴。
可他手上逐漸卸了勁,溢位讓沈玄青都面紅耳赤的聲響,在家裡到底不比山上。
陸谷手沒力氣了,好在沈玄青從後面伸過手來,幫他捂住了嘴。
被那只有力的大手捂住嘴後,陸谷稍覺心安,也竭力忍著一切,明明是冬天,縱使因此時之事有冷意從外面透進來,但被窩依舊熱得讓他想把手腳伸到外邊涼快涼快。
天上月亮被雲遮住,頓時陷入了更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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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房門吱呀一聲響,冷意就迎面襲來,讓人忍不住縮縮脖子,搓搓手和臉,這才抱了柴到廚房點火燒水。
狗崽從麻袋上下來,打著哈欠抻個懶腰,「嗚汪」一聲跑進廚房。
「大青哥,你起這麼早。」沈雁起來聽見廚房的動靜,過來卻看見沈堯青,她還以為是陸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