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教育便是這樣,從骨子裡遵循著尊卑思想,她無力改變,也不準備去改
貢獻眼睛的人很快地被送了過來,桑九月一瞧,竟是一名看起來很乾淨的少年,來到這房間,有些靦腆,有些拘謹,更有些害怕的緊張,微微低著頭,雙手攪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害怕嗎?”桑九月輕聲問道,似乎怕驚擾了這不安的少年。
少年嚇得身子一顫,怯怯地看著桑九月,點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麼,趕緊惶恐地搖搖頭。
“你知道接下來你要失去的是什麼嗎?”
“我,我知道的,王爺——王爺給我說過,要將眼睛取下來換在世子身上。”少年雖然害怕,但語氣中也包含著堅定,看來並沒有被強迫。
“那有勇氣面對以後黑暗的世界了嗎?”
聞言,少年抿緊了雙唇,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更是有些溼溼的,有一種讓人憐惜的堅強,桑九月嘆息了一聲,上前摸摸少年的頭,少年是自願的,定是用眼睛為代價請蕭源解決什麼重**煩,她也不再說什麼,拿出一碗藥,讓少年也躺上床,喝了它。
當少年也陷入沉睡的時候,桑九月心臟猛地開始跳動起來,她對蕭源說有六成的把握,可只有她知道,她連一點把握都沒有,在以前那個世界,她年紀尚小,即使醫術並不遜色誰,但別人又怎麼可能讓她去嘗試這麼大的手術,所以,這還是她第一做,之前沒有任何動手的經驗,只是在旁邊看過幾次,而且,在這裡,很多醫療條件都達不到以前的水平,風險非常大。
閉上眼睛,深呼吸,她需要冷靜
房間的門一直死死地關閉著,房裡沒有發出絲毫的動靜,房門外,站著一群面露焦急的人,至於他們到底在焦急蕭源是否能治好,還是焦急自己是否有機會上位,恐怕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東昇的太陽已經變成了西斜,哪怕再焦急的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特別是在蕭挺也站在這裡之後,這些人更是想要表現自己的沉穩與兄弟友愛,關心地望著房門。
“回去,有訊息了自然會告知你們”
蕭挺冷冷地說道,這些人的想法他還能不知道嗎?若是平時,他可能還不會在意,只是,雖然桑九月在王府已經生活了大半個月,但她每天的行程都是藥房,與蕭源的房間,他沒有讓她接觸過別的人,見過她的人也沒幾個,將她保護得嚴嚴實實的,他知道,這麼一個人才,若是暴露出去,不知會惹得多少人的覬覦,況且,他也向她承諾過,不會讓任何人將醫治之人是她這事透漏出去。
那些人聽到蕭挺的話,心裡有些猶豫,但還是行了一個禮,緩緩地離開。
天漸漸黑暗,繁星初上,安靜的房門終於開啟,露出了桑九月那極度疲憊的容顏,扯開嘴角,想對蕭挺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可腦袋猛地一陣眩暈,身子向下栽倒。
蕭挺一慌,上前接住了桑九月下落的身子,看著她的有些蒼白的臉色,神色複雜,然後就近將她抱進了旁邊的一間房,放在了床榻之上,摸著她沉睡的容顏,臉上冷硬的弧度也變得柔和起來,而後自虐一般站起來,走出房門,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也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他們是沒可能的,況且,收了她,只會是毀了她,他,有些捨不得。
手術很成功,不出什麼意外,一個月後,蕭源便能徹底的復明,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但蕭源卻一天比一天粘人,天天拉著她說著他以前的事情,高興的,悲傷的,痛苦的,憂愁的,他能說上好大一堆,而桑九月只是靜靜地聽著,笑著每個人的童年都是純真的。
在蕭源就快要傷好的前幾天,桑九月接到了來自於學院的通知,大概意思是:她曠課實在太久,不過是受了一點傷而已,就算是得了絕症,也該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