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撕開犀牛的腦顱,然後滿爪鮮血掏出一個黑漆漆地東西,扔進了自己的嘴裡,一幕幕不斷的刺激著她的眼球,流淌一地鮮血的屍體,帶著不甘而睜大的眼珠子,空氣中瀰漫的濃重血腥味,一切的一切,都在考驗著桑九月的接受能力。
也就在這時,黑豹悠悠地抬起頭,狂傲地掃視了桑九月一眼,就這麼一眼,頓時讓桑九月整個身體裡的血液冰凍了起來,身子一點一點的僵硬,桑九月從來不曾像現在這般仇恨過自己的眼力為什麼要這麼好,眼力不好,也就看不到黑豹望過來的冰冷目光,也就感受不到那幾乎要將自己推入地獄的絕望!
啊——
桑九月實在受不了地狂叫了起來,用著從所未有的身姿乾淨利落地跳躍起來,發狂地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此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心底最深處一直流淌著一個聲音支配著她的行動,逃,快逃!
黑豹從鼻間不屑地哼了一聲,只不過輕輕一躍,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攔截在了桑九月的面前。
這一切實在太快,快得桑九月根本來不及反應身前的道路便被徹底的堵死,還在依靠著本能前進的身體在快速地停頓過後踉蹌地摔倒在地,整個身子以狗吃屎的姿勢狼狽地撲在地面,尖銳的碎石劃過她的臉頰,手臂,一條條細小的血痕出現在她的肌膚上,冒出一顆顆小小的血珠。
黑豹好奇地歪著頭,似乎奇怪於面前這種生物,巨大的爪子戳了戳桑九月的身子,見對方沒有絲毫的反應,有些氣惱,一巴掌就要向她拍下。
見此,顧不得疼痛,桑九月快速地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她不知道她能在這個怪異的地方堅持到什麼時候,但她想要活著,多苦多累都要活著,不放過任何一點希望,即使,擺在她面前的早已經是絕路。
黑豹咧了咧嘴,如貓捉老鼠的戲謔一般,再次攔在桑九月的面前,低頭觀察著桑九月的表情,在看到對方那驚詫恐懼而又絕望的神情之時,如此地豐富多彩,高興得呲牙咧嘴。
反覆幾次,桑九月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全身累得快要虛脫,可偏偏她就是逃不脫獵人手掌心的獵物,被對方戲耍著看著自己無助地掙扎著,絕望得猶如一隻被抓上岸的小魚等待著死亡地來臨。
終於,桑九月不再奔跑,抬頭仰望著這個把她的生命玩弄於鼓掌之間的龐然大物,崩潰地大喊著:“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看著我絕望地跑來跑去很好玩是嗎?還不如一巴掌拍死我來得好!”
絕望,彷徨,不安,不斷地侵襲著桑九月的腦海,這一刻,她突然想著,其實死了也好,再不用日日夜夜揹負著悲痛而活下去,再不用承受他人的嘲笑憐憫而活下去,再不用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間感受著浸入骨髓的孤單與寂寞。
緩緩地蹲下身子,雙臂環抱著虛軟的雙膝,頭深深地埋進大腿裡,保持著嬰兒還在母體內的姿勢,眼淚一滴一滴暈染在了髒亂的牛仔褲上,她不想哭,但那些淚珠就是不聽她指揮不停地往外流,自虐地咬著下唇,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流轉,雙手也死命地緊抓著褲腳,骨節泛出死灰的慘白。
黑豹茫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縮成一團的小人,無法言語的悲傷擴散在空氣中,一點一點將它包圍,它自己也不知怎的,一顆心臟緊緊的揪了起來,明明沒有受傷,卻疼痛難忍,想要一掌拍死麵前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奇怪生物,舉起爪子不怎麼憐惜地戳了戳桑九月的身子。
桑九月不給於任何的回應,只是蹲在原地,盡情地發洩著自己的悲傷,反正左右下場不過是個死,還理會那麼多幹嘛!
黑豹惱恨地瞪了桑九月一眼,從喉間發出威脅地低吼,兩隻前腿刨動著桑九月身旁的地面,見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哼哼了兩聲,惱恨地舉起爪子在她的身邊狠狠的拍下,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