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眼,南喬趕忙放下,吩咐車伕大廣道:“饒路走別從前面過”
“小姐,怎麼了?”梔子不解地問道。
南喬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梔子的詢問,只感覺馬車拐上了另外一條路,心中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她才一撩起簾子,就看見十七騎著他通體雪白的半大馬駒,在隱隱皺著眉頭在大路上晃悠……
那個小傢伙,難道禁足終於結束了?看他任由侍衛們跟著,看來是乖了一些,輕易不再甩開人一個人溜達了……只是,不管他乖不乖,南喬都不想與他對上。如果又讓他想起自己摔他那一下,非要拉著自己比試……
但願他已經忘記了吧。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去提醒他。
……
這個冬天不是很冷,年也過的十分安逸。也許是因為老太太身體大不如前了,大伯父一家懶得再找他們的麻煩,沒有做出像塞個小妾給他們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接下來是自家的熱鬧,放煙花,包餃子,聽戲,逛廟會,看花燈,一路歡歡喜喜地迎了春。
“別人家都是全家團聚,熱熱鬧鬧的,言哥兒卻孤身一人在外,想起來就讓人揪心。”陳氏一邊嘆氣,一邊將為李言做好的兩套春裝加上鞋襪等物放進包裹裡。前幾日常全使人來問,說是他要去江南巡視商鋪,問她們可有什麼給李言捎帶的,因而有了陳氏的收拾。
李言離開近兩個月了,梔子心中也不好過,但她還是安慰陳氏道:“這不是有咱們記掛著麼?額娘,大哥哥收到東西,知道咱們都想著他,心中一定歡喜的很,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身在京城的南喬想著李言,而身在江南的李言也有些睡不下,正披著外套站在院子裡,搖搖望著北方。一個人,真的很清冷,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思念越發地濃烈了。
白日裡,他不停地從一個工地趕往另一個工地,務求每一處都盡善盡美。
這是他的工程,是他李言起步的地方,他不能不認真。也為了……讓江南的百姓們能因為這個工程而覺得有安全感,幾十年內不用懼怕洪水。
“子默啊,在想些什麼?”徐潮慢慢地踱了過來。
李言轉身行禮,恭敬地道:“在想明天到達的那份物資,拖了許久了,如果再不到,怕是要耽擱施工了。”
徐潮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道:“只怕是有人故意搗亂……子默啊,來江南這些日子,你怕也感覺到了,可是有不少人對你頗有敵意,你……聽侍衛說,最近又有不少閒雜人士在附近轉悠,雖不一定是衝著你來的,但你出門之時,還是要多多小心。”
李言再次行禮,謝過了徐潮的提醒。徐潮又叮囑了兩句,就藉口年紀大了,緩緩踱回了房間休息,而李言又在月光中站了一會兒,才回去了。
124 驚夢
二月夜晚的殘月靜謐而冷清。
偶爾有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讓安靜的大地陷入更黑的黑暗。黑暗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在迴廊中靜靜穿行。那人影極有耐心,移動的異常緩慢,如果不集中精力,根本就看不來那一片陰影有移動過……
陰影慢慢靠近了李言的房間,悄無聲息地撥開門閂,開啟房門。來人似乎對內室的陳設十分熟悉,在黑暗中熟練地繞過房間中的桌椅,繞過屏風,無聲地摸到床邊,隱隱一道寒光閃過,陰影朝床上猛撲過去。
熟睡的李言猛然一陣心悸,迅速翻身朝床裡滾過去,大聲喝道:“什麼人”
一擊不中,來人似乎吃驚於李言的迅速反應,微微停頓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來人跳上床,再次向李言發動了攻擊。
李言來不及再出聲叫嚷,忙凝神對敵。只聽沉悶的砰砰聲中,兩人瞬間鬥了幾個回合,竟一時都佔不到什麼便宜。房間內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