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圖仔細看了許久,才道:“我說不好,只能說是你南喬出品,定不尋常,就像你做的布偶一樣,都不是尋常人能想出來的。不過,看起來挺舒服的。你收拾好以後,一定要請我看看啊。”
南喬笑嘻嘻地應下,收好了草圖,又交流些別的來,都是些京城新聞之類的。放在以前,南喬肯定是不大關注的,對於與她無關的人事,她通常都是選擇漠視的。但一想到自己來清朝近兩年竟不知道自己要去選秀……南喬打起了精神,算是聽的津津有味。直至日頭偏西,晴蘭才告辭回去。
“這一次回去,估計很難再出來了。喬喬,你抽空可一定去看我,就當是姐姐求你,拯救姐姐於水火,也讓姐姐被折磨之餘,有口喘氣的時間,成不?”臨上馬車之時,晴蘭拉起南喬手,兩眼巴巴地祈求道。
南喬笑道:“記下啦都說了不下十回了一準兒去看你放心放心,我這人最善良了”
只是她這樣的保證,配合她甜甜的笑容,晴蘭為什麼突然覺得有種不大靠的住的感覺呢?不過,對於南喬,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怏怏離去。
揮手送別了晴蘭,南喬緩緩往內院走去。
隔壁的房子已經被寶柱用稍高的價格買下,她本想去逛逛,但卻被陳氏用“都是工人,避免衝撞”為由給拒絕了。南英知道她惦記著自己的小花園,就好心描了一份那邊得房屋結構圖給她……
“這都幾時了,李少爺還沒下衙麼?”前院,南喬看見白露和白霜都坐在夕陽中忙著手中的針線,於是問了一句。
兩人見南喬過來,趕緊起身洗禮,道:“回小姐的話,少爺剛剛打發了李青回來,說是外面有點兒私事,怕是要晚點兒回來呢。”
私事兒?
南喬點了點頭,別過兩人繼續往內院走,一邊在心中尋思:李言他會有什麼私事呢?官場應酬?朋友聚會?哎,自己幹嘛琢磨那麼多,人是社會人,有時候下班被耽擱也是免不了的……
但南喬不知道的事,她的幾個猜測,沒有一個正確的。李言此刻見的這個人,絕對是她想不到的話說,李言下了衙,溫和謙遜地與眾同僚一一拜別,見天色很好,就沒有騎馬,低著頭背對著夕陽,慢悠悠的往家中的方向走。身上五品的白鷳補服,配上他年輕的有些過分的俊臉,格外地惹人注意。
戶部員外郎這個位置,自己也算是初步勝任了。雖然手下的那幾個做了好幾年的筆帖式還有點兒不服氣,但只要再多一點點時間,這並不成問題……李言微笑起來,心道,戶部賬冊龐大繁雜,如果有複式記賬法這種先進的記賬方式,會不會又是一場變革呢?
恩,還是放慢了些。這樣的好東西,至少要等到半年後才拿出來。雖然他迫切需要立功,但絕對不能貪功冒進。半年後,自己定已經在戶部站穩了腳,工作能力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然後拿出一套新的記賬方法,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至於拿這些後世的東西出來喚起功勞資歷,並不是因為李言沒有本事——他能將工作做的很出色,但是,官員都是講資歷的,像他這樣的,如果按部就班地做,不熬個三五年,十八年的,能升遷麼?戶部幾個員外郎中,除去他,最年輕的也有二十七八歲,那還是因為他的家族顯赫,他李言如何能等的?
等不得,只好另闢巧徑了。
“表哥?”
李言正在盤算之間,聽的一位少女猶豫的呼喊,他並沒有在意,只是一味地往前走。街上人那麼多,雖然那少女是衝著他這個方向說話的,但未必在喊他。再說,他也不認識人家啊?
“李言表哥?”少女緊盯著李言打量半天,就在他們將要錯身而過的時候,又說了話。這一次,雖依然是問句,但語氣中明顯確定多了。
真是叫我的?李言心下疑惑,不由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