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胡鬧的玩意兒,當不得什麼功勞。”
四阿哥明瞭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外面的夕陽已經沉下了山,天邊仍留有一抹晚霞。茶樓中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陸陸續續地進了不少客人,有歌女在樓下依依呀呀地唱著小調。
四阿哥看向李言,道:“那丫頭如此關心你,而子默你也……”四阿哥頓了頓,問道:“子默,我聽說你一直有一個心願,不能給我說說麼?也許,我能夠幫上忙也說不定的。”
說,還是不說?
李言苦惱地發現最近自己似乎總陷入這樣的境地。四阿哥的問話,他聽的明白,也清楚地明白四阿哥口中暗含的招攬之意。之前,雖說他因為吉祥鋪子已經與十三連在了一起,但十三和四四畢竟是兩個人吧,效忠十三,和效忠四四,那絕對是不一樣的……
向陳氏說明心意,得到的是一個好的結果;那這一次,也說了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李言心中鄙視了自己一番,自己那一點兒目的,遲早不是要向人明言的?
李言當下微微苦笑,道:“說來不怕四爺您說我沒出息。我想入旗籍,是因為我命中註定的愛人她是個旗人。而您知道的,雖說都是大清子民,旗人與漢人都是為大清效力,並無區別,但是那個‘不得通婚’的規矩……”
出乎李言意料的是,四爺聽了卻只是挑了挑眉,反應極為平淡。只見他抿了一口茶,面上看不出喜怒,抬頭問道:“那麼,你之所以為官,全是因為此麼?”
“當然不是。”李言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人之一世,總要做些什麼來體現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存在過。我做官,是因為我想做一個有用的人。比如說,以前我遇見洪水氾濫之時,只能施捨點兒粥米,就如杯水車薪一般,而如今,我做了小官,就能督建一個工程,保障了數十萬人的家園。這中間的差別,四爺您比我更明白。”
李言笑了笑,道:“大方面,為國為民。私下裡,風光地娶到心愛的人,一生幸福。我當然要努力。四爺,我知道有很多人可能會說,為了功名,什麼情啊愛的的,都是小事,那我是絕不贊同的。就我個人來說,如果失去了她,我怕自己……”
李言頓了頓,道:“換句話說,如果連自己小小的幸福都不能保證,那麼,人的努力,還有意義麼?”
這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誠懇之極,不怕四阿哥聽不進去。而之所以加上後面的那些,只是因為他不放心。如今的旗人的婚姻制度,那可是指婚。這種制度,根本就是滿族部落落後的陋習——部落首領有優先挑選配偶的權利。而在康熙那樣的人眼中,成大事者,怎麼能困於兒女私情?
如果李言不表明出來,說不定會有一日,四阿哥也會這樣批評他,要求他犧牲南喬,而這,正是他李言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四阿哥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沒有說話,像是在咀嚼李言話中的意味。良久,他將茶盞中半盞茶水一飲而盡,起身對李言道:“你的心願,我記在了心裡。子默,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好好做。”說完這句話,便揹著手下了,邁步下了樓。
“送……”見四阿哥已經消失在樓梯口,很快出現在大堂中,最終出了茶樓,李言將口中剩餘的話語都吞了下去,也學著四阿哥的樣子將手中的半盞茶一口喝光,揚聲道:“小二,結賬”
“承惠四兩銀子。普通龍井一壺一兩銀子;極品雨前龍井三兩銀。”小二道。
李言心情頗好地丟了一錠五兩銀子,大方地道:“不用找了。”說罷也下了樓,出門翻身上馬,小跑著回家去了。
“給伯母請安。”李言到了東耳房,微笑著對陳氏行了禮,隨後對南喬點了點頭。
陳氏隨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忙玩了?”
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