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了吐蕃的阿史那步真。
見此情景,衛子君知難以逃脫。便是此時重新躍下斷崖,也必是在落崖之前萬箭穿心。
衛子君不動聲色俯身,腦中卻在飛速地旋轉,她泰然自若地撣去衣衫下襬的灰塵,緩緩直起身,方裝作才看到幾人般訝異道:“呀!想不到贊普在此親自迎候,衛風實在受寵若驚,贊普找衛風可是有事嗎?。”
“衛風,死到臨頭你仍是不怕嗎?”松贊干布直直盯著衛子君,那目光充滿著複雜難辨的痛苦之色。
“死?”衛子君眨了眨眼睫毛,“衛風方才僥倖逃生,何以再死?”
“衛風,你可知我一生最為悔恨是何事?”松贊干布向前邁了一步。
“想必是認識衛風吧!”她極有自知之明地道。
松贊干布一聲長嘆,“悔不該在西突厥可汗是你之時發兵西突厥,悔不該竭盡全力將你救治,悔不該信你,不捨不忍殺了你,悔我吐蕃竟是生生毀在你之手,我對你的恨……真是無法盡述……”松贊干布越說越激動,“你不但毀了我的吐蕃……你還殺了我唯一的兒子!”
“求生是人之本能,我想贊普面對一個對你痛下殺手之人,也是會反擊的。並且,衛風不欲殺人,但是贊普之子,衛風並沒有後悔殺了他,因為殺父之仇,不得不報。”
“衛風,我真是不忍心殺你,你真是古今獨一無二的,像你這樣既有才,有謀,有勇,並且有如此風華之人,古今事沒有第二人了。那就讓你從今日起,永載史冊吧,我會將你陪葬給我的兒子,讓他死而安心。”他緩緩後退。
早已做足防範的衛子君,心知他此時就要放箭,她急速攬過賀魯,倏地騰空躍起。似支銀箭直直破空而上,越過眾人的頭頂向後躍去。
情知這些人是南宮闕留下的武林高手,各個功夫不在她之下,她一人難敵眾手,唯有先逃出這裡。
跟隨她的躍起,所有的弓箭急轉向後,射向半空飄落的身體。
衛子君長袖一捲,卷落無數箭矢,又一波羽箭向她射來,她腳尖點上飛來的箭矢,借力而上,有騰空向後躍出了幾丈,幾個跳躍便躍出了弓箭射程。
“風,放下我,你自己快逃。”賀魯欲從他的懷抱掙扎下來。
衛子君沒有理會他,繼續施展輕功向前躍去。
只是奇怪,那些人並沒有追來,在衛子君察覺不妙之際,前方有出現了幾十個黑衣人,祿東贊面色沉靜地率眾攔住了她的去路。
情知形式不妙,衛子君半空一個橫旋,鋪展身姿,將賀魯用力向側邊拋去,“賀魯,你快走——”
“想走,談何容易?”後面追來的阿史那步真一聲大笑,“賀魯,今日我要報當日一箭之仇。”他挽起長弓向身後追來的人叫道:“給我射——”
數十支羽箭向賀魯破空射去,衛子君見此情景心中焦急,賀魯身有內傷,未及復原,如何抵擋得了這麼多箭矢。她縱身而起,長袖鋪展,半空中翻轉身形向著賀魯橫飛而去。
未及衛子君飛至,賀魯已是不敵而身中兩箭。
“賀魯——”衛子君運盡全力,推出一股巨大的掌風,將那些繼續向賀魯身上射去的箭矢全部擊落,巨大的掌風將那些執弓的黑衣人也擊得頻退數步。
就在她力盡下落之時,阿史那步真的利箭再度向賀魯射來,衛子君回身去擋,卻無力卷落那箭,她直接將身體靠向賀魯,為中箭失力的賀魯擋下了那一箭。
“風——”那支射中衛子君胸口的箭,讓賀魯大喊一聲便失聲哭了出來。
“別哭,射的不深。”她安慰地衝他笑笑。“賀魯,也許我們真要死在一起了。”衛子君決然拔下胸口的箭,在阿史那步真再度揚弓瞄準賀魯的同時運盡全力將那箭向著阿史那步真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