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來都是道賀的。地上排了兩溜几案,案上擺滿茶具,這些人都席地坐在几案旁邊。
咦?這個時期胡床座椅應該廣泛的應用了呀?看來還是個過度時期,堂堂的將軍府尚且席地而坐,想來應是根據個人喜好而取捨的。
“四弟,來,給你引見一下。”
“這位是吳郡郡守張使君。”陳長帶著衛子君走向坐在上首的一個人面前。那人年約五十,身著深藍綢制便服,頭頂烏紗,看見他們過來便站了起來。
“小人衛子君,見過張使君。”衛子君長長一揖。“日後還靠使君多多拂照。”
“哈哈哈……哪裡哪裡!早幾日就聽公治誇口有位四弟,今日一見果然好風采。公治兄弟即是老夫兄弟,哈哈哈,衛賢弟,以後還要多去府上走動才是。”
“使君折殺小人了,小人身份卑微,怎敢與使君兄弟相稱。”
“欸——只要賢弟不嫌老夫年老,還有什麼不可的嗎?”
“使君哪裡話來,只要使君開心,小人還有什麼做不得的?小人只有遵命了。”
見兩人寒暄完畢,陳長又接著給衛子君引見。“四弟!來,這位是鹿城的縣令伍明府。”
接著又是縣丞,接著又是孟將軍、王將軍等幾個將軍。然後是幾位富商,最讓衛子君驚訝的是裘再方來了。
“唉呀!衛公子!老夫果然有眼無珠啊,居然還想著讓衛公子做那等差事。老夫早看公子氣度不凡,當時就該猜到公子並非凡人啊。”裘再方也有些吃驚會在這裡遇到衛子君。
“裘掌櫃客氣了,衛某不是凡人難道還是仙人嗎?裘掌櫃沒看走眼,衛某確實一介草民而已,裘掌櫃莫要再客氣了。”這話聽起來不鹹不淡,不冷不熱。但明白人都聽得出,這衛某人對這裘掌櫃的有點不待敬。
那裘再方聞言只有哈哈乾笑了兩聲。陳長也拉起衛子君走向座位。
“賢弟!賢弟!來,坐於老夫身邊。”那張郡守這時爬起來捉住衛子君手腕,硬是要拉著她坐在他旁邊。
衛子君無奈,看了陳長一眼。只有跟著他坐在席榻之上。
大家坐定,那些色彩斑斕的美嬌娘們便蝴蝶般的翩翩飛來,偎在眾人身旁。
“陳長多謝各位不辭勞煩前來,公治這裡有禮了,讓各位友君破費,公治心裡實是不安。眾位友君都是公治莫逆之交,公治便不再客氣,因為今晚我與伯遠有些雜事要辦,所以宴席就晌午開始。現在先請延坤坊的內人家們為我們舞上一曲可好?”陳長征詢著大家的意見。
眾人大聲稱好。那些教坊的內人家們便紛紛起來,款步走向兩排几案中間,先是向陳長道賀,又向兩邊眾人施了禮,便排好了隊形。
琵琶聲響,眾女翩然起舞。纖紗飛揚,裙裾齊舞,柳腰狂擺,玉帶飛旋。群角飛起時,隱隱露出雪白的纖足及小腿。隨著眾女的舞動,琵琶聲漸漸緊湊,愈來愈快,那些腰肢也越旋越快。陡然,數片輕紗飛下,眾女們齊齊露出大片酥胸,胸間的溝壑上面析出粒粒汗珠,隨著舞動的身軀,顫抖,滑入。
那些坐於兩側的男人們,此時已是看得口乾舌燥,卻忘記了喝口茶水,粗重的喘息聲縈繞在那些赤紅的臉上。衛子君看著這情景,頗感到尷尬,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只好看向牆壁上掛著的畫。
而旁邊的張郡守眼睛似乎也不在美人身上,反而不時掃向身邊的衛子君,見她目光從美人身上轉向牆壁,不由也順著她目光看去。
那是一幅竹蘭蟲石圖,墨分五彩,幹、溼、濃、淡、焦手法一應俱全。蘭草線條流暢,濃淡相宜,纖竹蒼勁,竹葉卻灑灑脫脫落了一紙,兩隻蟋蟀用幹、焦墨結合法繪於蘭草之上,栩栩如生。整幅畫生氣勃勃,就連那款兒、那印也是恰到好處,看來這畫必是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