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奪回來,並不容易。
童林也不急著攻打,反正定州都讓對方禍害得不像樣子,剩不下什麼人,也剩不下什麼東西,乾脆收攏難民,流民,令大家恢復生產,休養生息,據城而守,輕易不出城和聞人鷹交戰,就算交戰,也是一出即退,只吃掉對方小股滲透進來的騎兵,並不肯大規模決戰。
幾乎riri有戰報,從北疆傳過來。
書院裡,楊蘊秋跟沒事兒人似的,該做什麼,還做什麼,連吳宓有時候暴躁地跑他的地盤上抱怨,他也不理會。
至於學生們三句話必談北疆,他也不管。
只是,好幾個不大喜歡讀書,更喜歡武功的學生,居然跳出來說要去北疆,要去殺蠻人什麼的,他就有那麼一點兒頭痛了。
“……安心讀書,不必擔憂,童將軍是老將,心思最是清楚,他據城而守,抵消了蠻人馬背上的優勢,我們有城池,有糧食,財力物力都不缺,且齊州地勢偏高,易守難攻,哪怕聞人鷹,想在老將軍面前,也並不容易,他老人家胸有成竹,你們就放下心,好好讀書吧。”
學生們被教的太有主意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年長的,成熟的小子們到還好,雖說也掛念北疆戰事,但心xing已然成熟,並不會隨便做出讓家裡人擔憂的事情,可偏偏有幾個才十四五歲的少年。
此時十五歲算是成年,可年歲上算成年,心xing上卻還幼稚些的,不在少數,而且學生們聚在一處,總是很容易一時衝動。
楊蘊秋半夜三更,忽然被人叫醒。
城門的守衛拎著一串兒十四個學生直接給他送了回來。
十四個小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十二,全是在書院呆了才一年多的新生,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悶不吭聲地跪在院子裡。
楊蘊秋:“…………”
“先生,如今北疆站起,國無寧ri,我等讀聖賢書,習了一身的好武藝,豈能不為聖上分憂?”
“先生,我們要去投軍。”
“先生,我家就在齊州,雖說舉家搬遷入京城,可家中父老鄉親們,恐怕已經遭逢大難,為人子孫,怎麼不為族中老幼報仇雪恨?”
“先生……”
楊蘊秋哭笑不得:“果然是伶牙俐齒,把心思都動到先生頭上來了。”他搖搖頭,嘆道,“私自離校,理應受罰,先全去教室抄寫校規三百遍,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先生的威嚴不容挑釁,學生們都不敢多說,老老實實地去教室抄寫。
大概是熟能生巧,才幾天工夫,居然抄得差不多,天天死纏著楊蘊秋不說,還去和另外兩個先生糾纏。
“哎,學生們的心都散了。”
那兩個先生當然不能由著他們胡來,奈何,幾個小子的身手都不錯,還是那種聰明伶俐的,對書院裡的奇門陣法,瞭解最為深刻。
其中還有一個叫王寶柱的鄉下小子,居然能隨手就用靈石佈置法陣,天資甚好,連楊蘊秋都動了一點兒正式收徒的念頭。
若非他很清楚,這種下層位面並不穩定,學生們不可能透過時空門往返,他走了就不一定還能回來,他指不定就真收下一兩個,同走修行大道。
可現在不成,修行之路,並不容易,他如果教到一半兒,就消失不見,只會給孩子帶來天大的麻煩,他又不是長生久視的高手,想在人家腦子裡種下傳承,也不可能,至於留下秘籍,典籍?那純屬做夢,不是說修士不能靠自學成才,而是你得有那個環境,在眼下這樣一個修士也沒有的環境裡,半點兒薰陶都沒受過,有先生教導,還不一定能夠成功,如果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別想那麼多的好。
即便不能修行,這十幾個小子,還是把書院折騰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