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當然怕了,我還想和你還有顏大哥李大哥一起到處轉轉呢。還想和爹爹和娘一起住著,聽著爹爹訓你幾句,聽著娘罵你幾句。”
“為什麼都訓我罵我啊,你也老被罵。”棣很不服氣。
我說:“其實,我現在就想讓娘罵我,我好想他們,皇上會不會殺爹爹和娘啊?”
棣嘆了口氣,說:“我怎麼知道……槐,我真後悔以前不聽孃的話,還害得她跟著咱們做牢。”
剛進來時的驚懼恐慌焦躁憤怒變成現在的平淡哀傷,既然哭沒什麼用處,還是不要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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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拉我們問話用刑,天天把我們關在這小小的房子裡,這樣沉悶的絕望的日子真是難捱,不知道爹爹和娘怎麼樣了,不知道顏箴李千山怎麼樣了,那些獄卒就像個啞巴,問他們什麼都是搖頭,什麼話也不說。
我看著牆上劃的刻痕,已經十七道了,今天該刻第十八道了。
棣用力伸著懶腰,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李大哥不願意裝病了,天天關在一個地方哪也不讓去的滋味太難受了。槐,要是咱們死不了還能出去,咱們就跑出去玩上他十天十夜好不好?”
我默默地把第十八道刻痕用力刻在牆上,趴在床上無精打采地說:“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要在水裡泡上十天十夜,每天就那麼一點點水,只夠洗洗臉,難受死了,身上到處癢。”
棣在他的那張小床上做出各種姿勢,活動筋骨,末了跳到我的床上說:“幫我捏捏,渾身都僵了。”
我懶洋洋地坐起來,叫他趴在床上,用力地他背上推拿。
正推拿著,遠處隱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急速的問話:“在哪裡,方侍郎家的兩個兒子關在哪裡?”
叮裡!啷鑰匙響,叮裡!啷鐵器響,!!!腳步響,越來越近。
我一驚,手指深深掐在棣的身上。
棣也顧不上喊疼,坐起來問:“怎麼回事?是不是咱們要死了?”
心驚慌地狂跳起來,看看棣,臉色煞白,眼中露出恐懼的光。
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心跳得幾乎喘不上氣,用力地抓住棣的手。
腳步停在牢門前,黑衣紅帶的衙役,紅袍的中丞,白衫的太監,勁利的侍衛。
我一轉身死死地抱住棣,說不出話。
棣帶著我縮排了牆角,驚恐地問:“你……你……們……幹什……麼……”
中間那個我們認識的大太監居然是傳旨,讓我們立刻見駕。
不是要殺我們的嗎?我和棣面面相覷,一時間沒回過神。等回過神,已經被他們拉著扯著出了大牢。
久違的陽光立刻刺痛了眼。
這時想起爹爹和娘,問:“我爹爹和我娘呢?他們怎麼樣了?”
沒有回答的,只是把我們塞進一輛車,立刻掩了簾,馬蹄聲起,車子劇烈地搖晃起來。
不知道從哪個門進的皇宮,剛出了車又被塞進一頂轎子,抬轎的人幾乎是用跑的。
見駕為什麼要這麼著急?為什麼要這麼神秘?
心裡的不安慢慢地擴大,心底的恐懼像水底的水泡,一個個冒上來,越來越大。我和棣互望一眼,臉色青白,呆若木雞。
七拐八拐的進了什麼地方,終於落了轎。
這是什麼地方?四周全是鬱鬱蔥蔥的花木,遮得密不透風,我回頭看了一眼,看不到來時的路在哪裡。
撲!幾聲,抬轎的太監一個個躺在地上,口鼻逸出黑血,現場只留有那個一直侍候皇帝的大太監。
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包藥,分別在四個太監身上倒了點,只見黃煙騰起,滋滋作響,四個太監的身體慢慢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