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早一步洞悉,先發制人,絕不給人把反意付諸實行的機會。
銀劫是不可能會背叛自己的,這個自信,武滄瀾幾十年來都不曾動搖過,面對各種中傷、挑撥,武滄瀾始終信任銀劫的忠誠,只是,他的理性也在告訴他,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要是真相信什麼人會對自己百分百忠誠,自己十多年前就是個死人了。
不管怎麼說,銀劫揹著自己幹下這麼一堆事,這是事實,而且自他返回京師至今已數日,始終不曾為此事做出解釋,累得自己苦等多日,最後終於忍不下去,這才有了此刻的兩人單獨會面。
一帝一臣的單獨會面,並不是什麼很罕見的事,因為武滄瀾喜怒無常,以軍部為首的六部臣工,都怕與他面對面,最好連報告事情都能省則省,每有要事,特別是可能違逆上意的要事,都是儘量交遞給銀劫,由銀劫負責呈上,其他人有多遠閃多遠……要負責擔任這樣的黑臉角色,說銀劫是奸臣,還真是冤枉人了。
經常會進行的君臣單獨會面,今天卻有著特別的氣氛,武滄瀾不說,銀劫也不說,但彼此心裡都有數,知道這話早晚得說,只不過是看誰先沉不住氣而已。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臣下就先行告退了。”
碰上這一下以退為進,武滄瀾不能再繼續若無其事下去,終究得要開口了,“你該不是以為,自己今天不做交代,還可以平安走出這個大門吧?”
一旦把話挑明,就挑得特別明白,氣氛也隨之一變,銀劫不認為這位陛下真會動殺手,不過他也明白,不可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
“……我現在無法解釋,因為就算說了,陛下你也聽不進去,更不會、不願相信我的話。”
“你是在跟朕說話,不是在演三流的言情劇,別以為用這種藉口就能混過去了。有什麼荒誕離奇的事,是朕不會、不願相信的?你總不會要告訴朕,當年是你與龍葵勾搭成孕,作下苟且之事,並且有了那個小雜種吧?”
“無論是與不是,陛下心中早有定見,哪需微臣饒舌多言?但為了帝國存續,請陛下無論如何,都要保障那女孩的安全。”
銀劫話聲甫畢,轟然一聲爆響,武滄瀾沒有拍桌子,卻是放在桌面上的雙腿直接發勁,整張紫檀木桌案瞬間爆碎,凌空化做無數塵粉,簌簌而落。
“龍葵的賤種,是絕對要剷除的物件,你存心袒護,是何居心?”
這句喝問份量極重,代表的就是抄家滅族,但銀劫聞言不慌不忙,淡淡說話:“臣倒是想請問陛下一句,為何非剷除她不可?這麼多年來,陛下你從來無懼強敵與威脅,甚至總是搬石頭砸腳,放過本可早早除掉的敵人,讓他們有機會成長茁壯,給你帶來足夠的威脅,為何今天處理這個日後可能令你感到足夠威脅的女孩,你就堅持要斬草除根。”
“這當然是因為……”
武滄瀾帶著怒意的回答,出口幾個字後,就此沒了聲息。儘管惱怒,但他確實被這問題給問倒,為何自己對這女孩就沒有玩興,不願給她機會成長,成為足夠強大的威脅,再來娛樂自己?難道……自己真是忌憚真龍血裔的潛能,生怕玩火燒身,那女孩最終會成為超越自己的強敵,這才非要殺她不可?
這是不可能的,真龍血裔潛能強大,自己少年時就憧憬著能與之燦爛一戰,讓自己能對龍族的潛能有更多參悟,只恨一直沒遇到,如今真龍血裔很可能已出現,自己斷沒有退縮之理。
況且,退一萬步講,利益與風險總是並存,即使真龍血裔有那麼大的威脅性,處理方法也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如此難得的素材,死了就什麼價值也沒有了,但如果活著,就能夠利用她的身體,進行無數無可取代的實驗與研究,斷無理由如此浪費,暴殄天物。
幾個疑點都被一一釐清,武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