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孫武嘆道:“但怎麼就事與願違,我武功越練越高,被捲入的事情也越來越大,受的傷也越來越重了呢?我小時候練功,就是希望自己別一下不小心,被人弄成重度傷殘,現在別說常常坐輪椅了,每隔幾天就有一次生命危險,這難道也是武功高的後遺症嗎?”
“能力一旦強了,很難獨善其身,原本有些事,因為你的能力不足,管不了,可以冷眼旁觀,但當你有能力管了,你還能剋制得住,當一名單純的旁觀者嗎?再說,你的能力強了,哪怕你不想找事,事情也會開始找上你的,甚至你身邊的人都會因為你,被事情找上,屆時有那麼多的恩怨情仇,你真能獨善其身,袖手不管嗎?”
香菱所見的各種江湖恩怨,遠比孫武所能想像得更多、更復雜,裡頭也不乏有些想要獨善其身,遠離恩怨的人,這些人破綻不多,很難對付,但當敵人把攻擊目標對準他們的親朋好友,最終總能將他們牽扯下來,所以只要心中仍有牽掛,便難以自外於這些紛擾。
陸雲樵是因為經過連串打擊,漸漸變成今日的頹廢樣子,使他能夠萬事不關心,如果是西門朱玉那種個性,就只有過勞死的下場。據自己所知,當年西門朱玉一度有機會放下各種事務,遠颺而去……不,以西門朱玉的武功本事,若他有意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哪怕中土各勢力聯合起來追殺,他也能全身而退。無奈他有難以放下的事物,最終令他鞠躬盡瘁,死在戰場上。
至於身旁這位公子……香菱在這方面對他不抱持什麼指望,別的不說,光只是小殤出事,他就難以置身事外,而小殤根本就是超級惹事的麻煩源頭,做事既狠且絕,又不顧後果,這次在重要時候玩起失蹤,擺明就是後頭有事,甚至可以大膽預測,她在梁山泊上等待、準備多年,就是為了此時此刻,而她會做出什麼事情,自己只要稍微想想,就覺得想要儘快離開中土。
“香菱啊,你說……小殤會到什麼地方去呢?她好像是特別和我們分開,為什麼呢?”孫武放下手裡的餛飩碗,皺眉道:“陸叔叔之前是說過,小殤到這裡來是為了找尋她的父母,如果真是這樣,不曉得她見到了沒有?龍葵女士似乎也是一個怪人,技術人員都怪怪的,不過銀劫……這個父親人選好糟啊!”
“嗯,您說得沒錯,但搞不好還有更糟的呢……”
對於小殤的身世,香菱所知的遠較孫武為多,這並不是誰的告知,而是自行理性推測的結果。
龍葵是母親,這是可以肯定的,至於銀劫與龍葵生下小殤……這種事情怎麼看都覺得荒唐,雖然自己沒有直接證據,也還拼湊不出中間環節,不過若問自己小殤的父親是什麼人,那個人只會是武滄瀾。
有時候,真不知道這些男人在想什麼?明明事情如此顯而易見,卻偏偏他們視而不見。姍拉朵、龍葵、小殤……甚至鳳婕,這些專精於自我領域的技術天才,都是怪人沒錯,可是脾氣怪不等於沒有感情,只不過表達方式與常人不盡相同,思路自成一格而已,從當年的記錄中看來,龍葵明顯對武滄瀾情有所鍾,以她的性情,哪可能讓別的男人碰她?那小殤還會是誰的孩子?
答案根本一開始就顯而易見,偏偏武滄瀾當局者迷,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來,從這點來說,他還真有可能和孫武是父子咧。只是,這想法全沒證據支援,真要深究,自己也沒可能說服武滄瀾就是了。
“少爺,其實……小殤小姐,她的父親多半不是銀劫,而是大武天子喔。”
經過考慮,香菱決定先替孫武點一點,以免他後頭嚇得太厲害,而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孫武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不、不會吧?一下說我是,一下又說小殤才是,到底哪個是啊?武滄瀾有那麼能生嗎?這也太荒淫了吧!”
少年瞠目結舌的樣子,讓香菱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