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在附近虎視眈眈的眼睛,那可不只一雙。
香菱的擔憂,之後果然不幸成真,上魔三使被逐退後未再復返,可是一路跟隨的各方人馬,卻莫名蠢動起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河洛劍派的人馬,他們倒沒有發動武力強襲,只是遣派使者,來詢問孫武域外所發生的事,最重要的關鍵,自然還是虛河子的死亡真相,堂堂一派宗主離奇死於非命,連屍體都沒能運回來,這是河洛劍派的奇恥大辱,更別說虛河子身亡之事,圍繞著許多似真似假的醜聞……
心眼宗主即是河洛掌門一事,即使在域外,也說不上廣為人知,畢竟這種事對域外各部族而言,面上無光,很多人即使知道了也拒絕相信。至於在中土,由於情報延宕,中土又處於戰爭狀態,兵荒馬亂,對於域外的事所知有限,僅僅是虛河子身亡的這個訊息傳開了,至於死因、死法……連河洛劍派都分成兩派,各有各的主張。
一派公開的說法,是掌門人在域外旅遊,暴病身亡;另一派則說長河真人是在域外遇刺身亡,兩派為了各自的說法而爭論不休,已在不周山上掀起多場流血衝突,但不論是哪一派,都難以面對一個質疑,那就是素來力主華夷之防的河洛劍派,為何掌門人會跑到域外去?
當初袁晨鋒曾向孫武分析,虛河子身亡一事,河洛劍派可能有兩種處理方法,這個預測不幸命中,但連袁晨鋒也沒料到,河洛劍派居然分裂成兩派,兩種處理方法一起來,陷入激烈的內鬥之中。
孫武自域外歸來,知道域外的最新情報,河洛劍派以此為名找上門來,請教孫掌門,這倒也算是合理,反倒孫武有些頭痛,若把一切直言相告,似乎不太好意思,人死如燈滅,不管虛河子身前怎樣為惡,畢竟已經身亡,虛江子似乎也不太願意把他的惡行公告天下,希望能讓弟弟從此安眠,不受打擾……問題是,自己和虛河子非親非故,好像也沒理由為他擔這麼大的干係……
想來想去,孫武一時間腦筋打結,沒想出該怎樣決擇,腦裡猶豫不決,嘴上當然也就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雙方說話的氣氛越來越怪異,一下沒留神,對方居然拍起了桌子,怒斥孫武是明知卻不言,蓄意隱瞞真相,包庇兇手。
“我包庇兇手?這話從何說起?”
孫武本想說虛河子完全咎由自取,當遭此報,哪來的兇手,不過心裡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沒把話說出口。
香菱見孫武言拙,想要出來替他說上幾句,但才剛要有所動作,就給路飛揚出手攔住,香菱不解其意,卻覺得路飛揚看那些人的眼神古怪,好像在看一群死人似的。
結果,袁晨鋒站了出來,以同盟會的名義,力保孫武的清白。袁晨鋒開口的分量豈同一般,他如今是同盟會大軍的實質掌控者,未來又行情看漲,河洛劍派的代表縱使不願,也只能暫且離去,表示改天再來。
孫武皺眉道:“這些傢伙在想什麼啊?我不過是回答得慢了點,考慮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怎麼他們反過來扣我的罪名?還說我包庇兇手?我真的包庇也就算了,但兇手就是虛河子自己啊,我有什麼好包庇的?”
袁晨鋒道:“與那些沒有關係,他們的眼神閃爍,我想他們都是知道事實的,就算不是百分百,也知道大概情況……”
“知道還問我?存心找我麻煩?”
“這次只怕你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是來存心扣你罪名的,但……為何?”
袁晨鋒思索片刻,臉色陡然一變,急叫一聲,“不好!”
叫聲出口,袁晨鋒一下子衝出門口,孫武不知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不妥,也想跟著衝出去,卻給路飛揚攔下。
“你不用去了,晨鋒他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就是空跑一趟而已,安全上還是沒問題的。”
路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