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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地是農民生產生活的根本,沒有人會原意用低價把土地出賣。因此,房地產商把地皮買在了叢從中,靠進公路的兩側。我更加憤慨了。他們是在毀壞森林,然而我卻無能為力。一年前我曾幼稚的幻想著這片森林將會在人們的保護下得到永恆,現在,見到眼前的情景,我只剩下無奈。曾經說過的話還在耳邊縈繞,幻想確已經破滅。

“這片森林,”老人終於開口了,他的語氣很特別,他指著綿在山脊的樹叢,似乎要向我們述說一段歷史,“從這裡很難看到它的全貌,”他說,“風從南方刮來,送來的雨水養育的這片森林,一直以來便是很多人夢想著希望能夠駐足的地方。”

我們在小屋內生起火,然後坐下來。老人煮好茶,給我倒滿一杯。我不能說我聞到了離別,他們會場很驚訝。

“很久以前,”老人繼續說下去,語氣越發像是在講述一個被隱埋的故事,“很久以前,我是個流浪者。”他說,“之所以叫流浪者,是因為我害怕被束縛。我從我那個一無所有的家裡逃出來,我告別了我的兄弟,告別了我的父母,我走了,而且一走就再也沒有回去。我是毫無目的的離開的。離開家後,我成了孤兒。那時我還小,我被社會遺棄,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成了流浪兒,成了乞丐,小偷。我的過去不堪回首。我和人打過架,也坐過牢,出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我們都望著他,想聽聽他說起的故事。不過,他竟然並非若薄溪土生土長的原居民,這一點令我感到非常震驚,我不會想到一個如此深愛著這片森林的人,為這片森林付出的努力甚至遠遠高於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任何一個人的人,竟然是一個從遙遠的他鄉來的流浪者,孤兒。

老人覺察出了我的驚奇,他微微笑了笑:“從牢裡出來後,我下決心要改變自己,我害怕回到那個黑暗的牢籠。我不怕吃苦,而且還能幹重活,我找到工作,勤勤懇懇的幹活。我還年青,確遍嚐了人間的苦楚。當我靜下來時,我突然想回家看看。但一切都晚了,我已經忘記了故篆的名字,那一刻,我絕望的把頭往牆上撞,頭磕破了,我被送進了醫院。我想死,我用針插穿了血管,看著血從針管裡往外流,我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我就要回家了。但醫生趕來了,他們把我按在床上,拔掉了針管。我大聲叫嚷,他們以為我瘋了,就把我邦在床上。病好以後,我有了要尋找故鄉的想法。我辭掉了工作,用我幾年來得到的積蓄四處遊走,我要找到回家的路。但我沒有找到回家的路,卻找到了若薄溪。我來到這裡的時候,被路邊空曠的樹陰那在夕陽的佘暉中那美麗的影像和準備歸巢的鳥雀們那美妙的啼鳴聲吸引,那長滿野草的望不到盡頭的小路指引著我,我看著紛飛的野花和不斷飄落的樹葉,對自然的敬羨和迷茫使我忘確了我來這裡的目的。我留了下來,因為我知道我在也不會找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至於我記憶中的故鄉,恐怕早以在那些痛苦的不眠之夜被遺忘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老人沒有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談起曾經的經歷,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然而當他停下來時,確突然陷入了迷茫。

“可惜我再也見不到那種情景了。”老人嘆息著沉默了片刻。“我來這裡,”他說,“原本是想過安寧的生活,但現在,這一切恐怕又要失去了。”

我心裡有些遺憾,他說的話我知道,他說的意思我也明白。他想說的,無非是對失去的親人的恩念和對苦薄溪的變化而產生的憤慨。

“但我並不後悔,”老人用他有些緩慢的腔調繼續說道,“我在這進而生活了三十年。早在我見到這片土地的時候,我便開始瞭解,這就是我的故鄉。可是到這裡後我幹了些什麼呢?我買了一塊地,在上面建起自己的房子。然而,三十年是短暫的,三十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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