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我這身子就不行了,吃了好些藥,也不見好。”兩人把街坊四鄰送的緞子被面和枕巾枕套整整齊齊擺放在床上,像辦展覽一樣。然後把玉芝喊來,要她看看是不是滿意。玉芝笑著說:“你們快別抬舉我了,叫新郎官自己進來看看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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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堂 第一章(37)
誰知找了一圈兒,沒找見家廉的人。問繁麗,繁麗也說不知道。家慧說:“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一屋子人為他忙得暈頭轉向,他自己倒跑一邊兒躲清閒去了。”家禮說:“快去找找,看他去誰家了。”玉芝說:“這可不好找,他又沒個固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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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想不到,家廉這會兒正在家義的宿舍裡躲著,跟家義發牢騷說:“就是為了逃避這套陳腐的東西,我們才在學校結的婚,想不到回來還是鴛鴦蝴蝶老一套。”家義問:“繁麗呢?”家廉苦笑著說:“她呀,好脾氣,人家說啥是啥。”
家義的口琴放在桌上,他拿在手裡,用袖子擦擦,放在嘴上吹了個音兒,問道:“你還吹不吹了?”家義說:“太忙,沒心情吹了。”家廉笑著說:“怪不得上頭都是灰。下去土改那會兒,你可是最愛吹口琴的。他們都說你吹得好聽。”家義臉上浮現一絲譏諷,說道:“你再別提了,就為這點事,我就差把皮剝下來。”
家廉問:“你不在家住,到底真的工作忙,還是跟大哥有啥隔閡?”家義撓撓頭髮,心裡像是藏著很深的隱痛,眉間鎖著一層陰雲,說道:“咋說呢,我對大哥沒啥,但大哥對我是不是有看法我不知道。反正三言兩語說不明白,往後你自己慢慢看吧。”
家廉說:“過兩天我想去五姐那兒看看,在學校她給我寫過一封信。”家義吃驚地看著他。“你上學的事她咋知道?”家廉說:“走前我悄悄去看過她。”他停頓了一下,神情黯然地說:“五姐很可憐。老少三代,吃飯睡覺都在一間屋裡,出進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家義一時無話,瞅瞅家廉,沒從他眼裡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心下稍稍安定了些,問道:“她寫信都說些啥?”家廉淡淡地說:“沒說別的,都是些家常話。”家義問:“她提沒提二姐夫?”家廉說:“提了。”家義不敢再往下問,手裡拿著口琴翻來覆去地看。
家廉一拍腿站起來。“我該回去了。出來久了,他們肯定到處在找。”家義說聲:“等會兒。”起身把牆角的皮箱開啟,從箱子底摸出五塊錢。“這點兒錢,你替我帶給五姐。”家廉看看他,接過去揣在兜裡。家義叮囑道:“別說是我給的。”家廉好生奇怪,問道:“為啥?”家義說:“為啥你就別問了。反正,你若說是我的,她肯定不會要。”家廉不解地搖搖頭,說道:“這次回來,發現你們一個個都怪怪的。”
在家禮的堅持下,一共為家廉和繁麗請了五桌客。魏學賢、家慧、家義、章達宣一家,家廉在家的同學,還有些親朋舊友的都來了。
魏學賢寫了一副婚聯貼在新房的門上。
友以瑟友以琴梅花香度桃花暖
麟之趾麟之定仙人信付玉人來
橫批:
麟趾呈祥
賀喜的人都說,這副婚聯選得好,尤其是魏學賢那筆字,既有柳公權的風骨,又有顏真卿的圓潤,還有魏曠臣的遺風,不可多得。家廉同學裡有個頑皮愛開玩笑的,把歐陽修那首《 南歌子 》用蠅頭小楷抄在一個扇面上,送給家廉。
鳳髻金泥帶,
龍文玉掌梳。
去來窗下笑相扶,
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
描花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