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竟這麼不堪,一直深信外邊的那些謠言……即便過了三年之久,他依舊堅定地相信著所以昨天晚上才會對自己那般,原來他只當自己是那殘花敗柳,又怎會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
文君華本來以為,蕭旁是因為對自己沒感情,才會那樣不憐惜自己。現知道原是為了這個,倒讓文君華的心又冷了幾分。
好不容易升騰起來的一絲溫暖,也即刻消失殆盡,這下心裡又是氣憤又是委屈的。
“我什麼?”文君華冷笑一聲,燦若星辰的眼眸直視著蕭旁,“我已經不再是完璧之身了,為何還會有落紅是不是?真沒想到,你不僅為人輕浮無禮,連思想都是這麼齷齪不堪的”
蕭旁的心裡原本還有一絲愧疚之感,但是現見文君華尖銳倔強地看著自己,並且嘴上也刻薄不饒人,便一掃心中的愧疚淡淡道:“我可什麼也沒說。”
其實,如果文君華是蕭旁屬意的女子,那麼即便她遭人**,蕭旁也不會介懷什麼。怪只怪蕭旁對文君華有太多的誤會,這廂又誤認她已非完璧之身,故而才會厭上加厭,嫌棄文君華的身子的。
“先別叫人進來。”文君華剛要叫白露進來,卻被蕭旁制止。
文君華無法,只得雙手環胸抱住了自己微微發顫的身子,秋老虎一過,這天兒就漸漸涼下來了。
目光觸及元帕上的那抹嫣紅,蕭旁的心漸漸地柔軟了下來:“別光在那兒站著了,先回到床上來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文君華心裡一怔,這好像是蕭旁第一次用這麼關切的語調跟自己說話吧,因為剛才的那個誤會麼?呵,文君華暗自冷笑一聲,她可不是需要別人同情的主。
幾乎是挪著步子來到床邊的,文君華並未立刻上床去,只站在一旁尷尬地犯難。她睡的是裡頭,因為剛才還有點朦朧的睡意,故而掀被下床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一股腦兒地繞過了蕭旁下了床。現在要她重新上去,必須得經過蕭旁這邊兒,心裡著實有些障礙。
從來都只是一個人睡一張床,這床上忽然多了一人,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不,是十分不習慣。
似乎意識到了文君華的窘態,蕭旁只得淡淡地微側了身子,只當是讓了“路”。文君華撇撇嘴,最後脫了繡鞋,上了床榻。
溫軟的觸感頓時襲來,的確讓文君華微冷的身子好過了不少。
這張用上等紅木打造的雕花千工床,大的可以足足睡下四五個人而絲毫不顯擁擠,文君華這廂只扯了一小截絨被捂著身子,呆在自己小小的角落地埋著紅撲撲的小臉不說話,跟蕭旁所處的地兒隔開甚遠。蕭旁也不在意什麼,只看了角落裡那個纖瘦的身影好一會兒,隨後淡淡開口道:
“我們既已是夫妻,我也不想為難你。”
文君華沒想到蕭旁開口就是這個,思及剛才的那個誤會,嘴上便愈發狠起來:“如果覺得心裡不好過,想要彌補些什麼的話,我看就不用了。”
蕭旁先是一怔,之後單薄的唇邊卻漸漸地綻出一個笑容來,透著令人發寒的冷意:“我看你是誤會了吧。”
文君華微愕,抬頭看了看此時滿臉冷銳的蕭旁。他清寒的眸子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新婚燕爾,本該甜甜蜜蜜恩恩愛愛的,但是此刻的他們卻好似陌生人一般冷淡。文君華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新婚的第一天……
這一刻,文君華早已將蘇文氏婚前給自己的囑咐,忘得一乾二淨。她不想按照蘇文氏所說的,乖巧柔順地對待自己的丈夫,趁著新婚的第一個月,好好地籠絡丈夫的心,讓妾室和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人都靠邊兒站去。
這時的文君華,心裡只想著一件事,既然她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心,那就只有靠著自己的智慧來謀取在蕭府的地位。她至少要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