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進院子,過了大堂,等到二堂,就看到旁邊有一排平房,正是六房師爺的辦公場所。縣衙裡除了知縣和縣丞兩個朝廷官員外,另外設定了六房,對應中央政府的六部。
最前頭的一間屋子正是禮房,從裡面出來幾個書生模樣的人物,一臉的激動,估計是剛報上了名。
屋中只有一個人,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起來有一個四十來歲,估計是本縣的禮房師爺,只見他正提著筆將考生的名字一一填在冊子上。
衙役將兩人朝禮房師爺那裡一領,說明了來意。
禮房師爺今天已經接待了不少考生,早已疲倦,也不廢話:“姓名,籍貫,年齡?”
毛傑:“拜見先生,在下毛傑,這位是我的兄弟宗帥,我們……”
師爺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是毛傑和宗帥對吧,籍貫和年齡?”一邊問,一邊將毛傑的名字填了上去。
毛傑無奈:“毛傑,二十二歲,家居西山村。”
宗帥:“宗帥,二十二歲,家居西山村。”
“西山村?”師爺咦聲道:“西山村都是破落戶,也沒有什麼書香門第啊?”
毛傑一聽要壞,立馬說道:“我兄弟是孤兒,自幼和我隨父親奔波,在西山村落腳時,父親突患急病,撒手人寰,臨終時曾對我說我母親孃家出過進士,有一長輩名諱柳如風,居住在安陽城,遂我二人前去投親,正是長輩命我二人來此報名參加童子試。”
師爺一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登記上吧。”
毛傑深施一禮道:“謝師爺。請問高縣尊可在?”
“實在不巧,縣尊今日去縣學給備考學子鼓氣,現在還未回來?”
“那縣尊何時能回來?”
“這個在下就不知了。”
“既然縣尊不在,那晚輩就先告辭了。對了,這是晚輩族叔給高縣尊的一封書信,還望師爺幫忙遞交。”
師爺接過書信,道:“等縣尊回來,我自會交予。”
“那就多謝師爺了,天色不早,我兄弟告辭。”
從縣衙門出來,夕陽已經染紅了天邊,兩人商量一下,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酒足飯飽後,宗帥問道:“傑子,你知道童子試都靠什麼嗎?”
毛傑略作回憶道:“四書五經是必考的內容。”
“那你會不?”
“怎麼說咱也是最年輕的文學博士,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宗帥高興得蹦了起來,道:“這麼說,這次考試十拿九穩了唄!”
“差不多吧。”
“那你什麼時候能考個狀元啊?”
毛傑無語道:“從古到今天一千多年,中進士的加一起不過十萬。如今的大明朝超過一億人口,想在科舉這條道上殺出一條血路的起碼有上百萬之巨。每三年一次的會試也不過取三百名左右的進士,平均下來每年也不過一百人。你想擠進這一百人之中,還得從縣試、府試、院試、鄉試一步步考上去。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比擬,也不能形容其萬一。多少讀書人十年寒窗,最後連個秀才也中不了,更別說舉人、進士了。想考狀元比咱們那個時候的全國高考狀元還難。”
宗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傻笑道:“哥們的文化水平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這個了,你複習著,我先睡一覺。”
說完走出了毛傑的房間,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毛傑看宗帥走了,沒有電腦查詢複習資料,只好一邊躺在床上一邊默背四書五經。
《論語》、《大學》、《孟子》、《中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全都背完一遍後,又習慣性的將譯文也背了一遍,感覺沒有什麼生疏的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