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摔斷腿的大臣今日告假不能上朝,接下來幹活也沒什麼指望,皇上表示,傷筋動骨一百天,特意下令讓那位大人在家好好養傷,轉頭就把他手上的事安排給了別人。
說是暫管,可誰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現在是暫管,以後就是接管,那位大人不僅斷了腿,連官位都得丟。
如此一來,就讓他們更不敢造次了,今天是這人,難保明天就不會是他們。
他們說得好聽是朝中重臣,位高權重的,但皇上若鐵了心要收拾你不用你,你能怎麼辦?
他們可沒肅王那本事,能造反篡位。
秦宴甚至還准許了一位大臣去見秦肅,畢竟有些事自己說秦肅不會信,還是讓他自己的人說更好。
秦宴並不在意秦肅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反正秦肅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例如,他在散朝後,讓李長英去了趟左相府,給薛盛遠傳了句話: “若有一個百姓死於你們無故引起的紛爭,那朕便殺一朝中大臣為其陪葬!”
臨走之前,李長英還送上了一枚薛家二公子最愛戴的玉扳指。
據秦宴過後收到的訊息,說李長英前腳離開,後腳薛家大公子就扮成下人離開了左相府,大概是在找機會,學其弟出城離京吧。
只可惜,薛家還欠著溫堯的滅門血仇呢,秦宴怎麼可能讓他們走。
過後,秦宴又派人將薛家離家出走的大公子給送回府上了。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那一瞬間薛盛遠便明白,自己和肅王一派人早就在皇上的監視之中,他們就是跳樑小醜,被秦宴玩弄於股掌之間。
薛盛遠整個人瞬間便頹下來,肩上猶如壓著千斤重擔。
待人走後,白氏便哭出了聲, “老爺,這可怎麼辦吶。”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年初不是還說等肅王殿下回京,事情就能成了嗎?”
剛被送回來的薛家大公子薛允臉色同樣難看的很, “爹,地方上那些人呢,讓他們動起來啊,不然,咱們就真的沒希望了。”
肅王被關,皇上知道他們薛家的一舉一動,其他那些大臣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只能靠那些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鬧出動靜,來緩解盛京局面的焦灼。
薛盛遠都氣笑了, “人?哪還有什麼人?”
“肅王去招惹那個小賤種,以毒換毒,最後將所有人都寫上了名冊才換來你爹我和婉兒的命,否則我早死了!”
這些事只有薛盛遠和肅王知道,他們怕說出來,會讓其他人擔心,自己亂了陣腳。
可不說,現在他們也無路可走了。
薛允臉一白,張著嘴半響不知怎麼接話。
白氏哭得更傷心了, “老爺,你得想想辦法啊,給咱們一家找條活路。”
薛盛遠沉著臉,他不想要活路嗎,等事情結束,死的第一個就會是他,可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都是薛堯那個賤種,如果沒有他攛掇皇上,又處處與我們薛家作對壞我們的好事,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爹,叫宮裡的人把他殺了吧。”
白氏贊同地表示, “對,殺了他,他死了,事情就好辦了。”
“好辦?”薛盛遠冷笑出聲, “皇上為了他遣散後宮,連謝家的面子都不再給,你們還看不出來他在皇上心裡有多重要。”
“是毒沒下在你們身上,所以這麼快就忘了肅王招惹那小畜生的下場?”
肅王只毒了溫堯一人,可皇上還回來的卻是三個人。
要殺溫堯倒容易,可溫堯一旦死了,誰敢保證皇上不會發瘋似的直接屠了薛家滿門?
那就是個瘋子,在薛盛遠看來,皇上比肅王可瘋多了,手段還狠,睚眥必報。
薛盛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