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的一聲,正所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們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無疑韭菜田、西瓜地那都是次要的,重點在於他們有住的地方了,總算今晚不用戰戰兢兢的露宿在外。
這類大片大片的豐產作物田,多是有大農戶承包。因為這些田遠離村鎮,四下裡也便沒什麼人。不過平日裡不見人卻不代表就沒有人會動歪腦筋,正是因為附近沒有人,偷雞摸狗的都能做得光明正大,常常是開著噸位卡車來偷。就這麼被頭上一次,大農戶這一年也就算是白乾了。
所以舉凡承包了田地的大農戶,都會在田地附近或正式的修間小房或隨意的搭個窩棚,再養上四五條狗,一直到作物成熟收穫,人都在裡頭住著看著。
陸櫻一行人此時便聽到了狗叫聲,循聲望去,就見一座白牆紅瓦的小屋。
第七十九章
小屋不大,但只作一晚上的落腳之用的話,卻是足夠。小屋四圍的木樁子上栓著五條大小不一的土狗,模樣都十分兇悍,見有人靠近,便都盡忠職守的嚎叫起來。
一時間,四下裡皆是犬吠聲在迴盪。
走得近了,陸櫻一行人才發現這幾條土狗恐怕是好些日子都沒有人來給它們餵食了,雖不至於只只都瘦的皮包骨頭,但看那肚腹的位置卻都是乾癟下陷著的。也是所幸前幾天都在下雨,幾個狗食盆裡都積了些誰,否則這些狗就算沒被餓死也非得被渴死不可。
餓了好幾天的狗兇相畢露,齜牙咧嘴的衝著一行人狂吠,口涎不斷自嘴角淋漓而下。兩隻體格較大的,甚至猶如奔騰的駿馬,後腳直立著撲將上來,拴著它們的繩索被繃得筆直,深/插進土裡的木樁子也因那巨大的牽引力而有了鬆動的跡象。
見那狗跟瘋了似的,陸櫻他們也不敢再妄自靠近。他們不想被喪屍咬,因為不想死,同樣的他們也不想被瘋狗咬,因為不想死……
嘟嘟只在狗開始叫的時候看了它們一眼,就害怕的縮排徐建林的懷裡不敢再看了,小腦袋抵著徐建林的肩膀,一雙小胳膊牢牢的圈著徐建林的脖頸。那些狗狂躁猙獰的模樣讓他感到很害怕,但是他卻沒有哭,因為他想像徐叔叔那樣把害怕藏起來,他覺得那樣才是真正的勇敢。
三個大人都察覺到了嘟嘟的不安和恐懼,一時間卻又無法。五條狗分別拴在小屋的四周,從拴著它們的牽引繩長度來看,剛剛好無縫隙的把小屋包了個圓。
陸翠芳投向徐建林一個詢問的眼色,徐建林的眼裡閃過一抹狠戾的殺氣。
此時此刻,除了殺狗,他們別無他法。
徐建林安慰了懷裡的嘟嘟兩句便把他交給了陸翠芳來抱,陸翠芳抱過嘟嘟就伸手去拉一旁的陸櫻,讓她一塊兒跟著往後退點。
徐建林道:“櫻子把那刀借你叔用用。”
那刀指的自然是陸櫻一直掛在後腰卻從不見她拔出來用的雙刃短刀。
陸櫻其實在陸翠芳和徐建林用眼色交流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了他們接下來的意圖。她看了眼徐建林,又看了看那幾只依舊在吠個不停的狗,道:
“徐叔,這事我來動手。”
一方面考慮到由徐建林來殺狗的話,濃重的血腥氣說不定會招來那些不好的東西,另一方面,大概是由心的悲憫吧,幾隻生靈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也著實不易,終究無知而無辜。既然她有能令它們簡單又毫無痛苦死去的法子,又何必任著徐建林去殘酷對待。
聞聲的徐建林和陸翠芳兩人卻都是一陣錯愕。在兩人眼裡,陸櫻和嘟嘟的區別實在不大,都還是自保能力有限的孩子,即便兩人對陸櫻都有著諸多疑慮,但終歸也沒有到眼睜睜看著她去冒險的地步。
陸櫻看出了兩人的疑慮,又淡淡道:“我有辦法的,你們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