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害怕死,可是他知道,如果放開自己,也許哥哥和雲恆哥還有細兒,還有生的希望。
“別動。你要是還有力氣,就往橫板上爬。”雲恆氣喘吁吁,卻語氣堅定。
暮雨還是哭,不再掙扎,卻抱緊了細兒,細兒已經昏過去了。雲恆抱緊了暮雨,晨雲抱緊了雲恆。
“對不起,不該讓你們來。”雲恆無限後悔。
“咱們不該不聽師兄和師父的吩咐。”晨雲咬破了嘴唇,手指死死扣在那柱子的凹凸上,血一滴滴地擴散到水裡。
一道白色人影,忽然從天而降。
“爹。”“師父。”
晨雲、雲恆和暮雨驚喜的大叫。
傅龍城身上籠罩著金光,將四人一起托出水面,緩緩放到岸邊,看了一眼不斷喘氣的三個孩子,一股內息已經傳進細兒體內,細兒的嘴邊緩緩流出水來,咳嗽了兩聲,張開眼睛,看看周圍的人,又暈了過去。
“爹。”
“師父。”
三個孩子身上的水,被岸上的風一吹,牙齒凍得都直哆嗦,看著一臉冷肅的師父,就更是哆嗦,不約而同地爬跪在地上。
一道白色人影閃至,是玉翎。
“師父。”玉翎屈下一膝。
“先帶他們回去。”傅龍城抱起細兒,又伸臂抱起暮雨,騰空而去。
玉翎看了看雲恆和晨雲,“你們的屁股不想要了?”一手抱起一個,往師父的院子掠去。
☆、父子之間(下)
洗了熱水澡;換了舒適的乾淨衣服,再喝了參湯。雲恆等三個終於感覺暖和了許多。
“細兒不會有事吧?”暮雨哆嗦地問道。雲恆、晨雲也一起看向玉翎。
看著三人含著擔心和恐懼的目光;玉翎微微一笑:“細兒沒事;睡一覺就會好了。不用擔心他,你們三個先仔細著吧。”
雲恆和晨雲、暮雨一起鬆了口氣。
“我們錯了,請師兄重重的罰。”
細兒還昏迷著;所以雲恆、晨雲、暮雨便在傅龍城的院子裡跪個並排;雲恆舉著戒尺。
傅龍城命玉翎:“雲恆、晨雲一人三十下;暮雨回去抄一個時辰的書。”
雲恆和晨雲乖乖趴下等玉翎打板子;暮雨跪在一邊掉眼淚。
玉翎也沐浴更衣過了;一身白色鐫著金邊的長袍襯得他有如天人。掄著戒尺的姿勢也與眾不同地瀟灑。不過打得力道特別重。
雲恆和晨雲捱到一半;都止不住掉淚。
玉翎斥道:“還好意思哭呢。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們去那個亭子玩?”
“是。對不起;師兄。”雲恆和晨雲吸著氣認錯。
三十下重重打完,玉翎命:“跪直了;伸手。”
雲恆和晨雲連褲子也不敢提;忙著跪起來;伸出手。
兩人的手上,都有傷痕。
晨雲的手是因為用力抓住亭柱時受的傷。
雲恆的手上,是抓住晨雲拋過來的褲帶時,嘞出的傷,還有暮雨掙扎時,抓的傷,也有抓緊細兒時,弄的傷。
暮雨伸出手來,十個指頭也是紅腫著,這是他用力抓緊細兒時,弄的傷。
三人互相看看,心裡都很溫暖。
“不聽教訓,弄傷自己,還連累別人。”玉翎對著雲恆和晨雲的手掌啪啪地打下,兩人都垂了頭,硬挨,想起細兒,都有些愧疚。
“是恆兒不好,是恆兒的主意。”
“雲兒自己也想去的。雲兒也該打。”晨雲也搶著認錯。
“師兄,我們知道錯了。”暮雨抽噎道,就沒打他,他掉的眼淚倒比雲恆和晨雲加起來還多:“我們本來玩得很高興地,都是細兒笨,他掉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