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無頭雞,忍不住皺了臉:“再之後,熟了拿出來,敲碎了泥,剝開一看,果然很乾淨,也很香……”
“你們就都吃了?”韓璀看看她的面色,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荼蘼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呃,我們……忘記抹上鹽巴了……”
“啊……那後來……”
荼蘼嘿嘿一笑:“雖然沒鹽巴,可是我們還是覺得挺香的,就吃了……呃……吃了幾塊以後,就……就……就看到內臟了……”
一邊的芸樺已失聲叫了起來:“你們居然沒有清理內臟?”
“本來是不會忘的,這不是殺雞搞的動靜太大了麼……”
……
次日,荼蘼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了身,盥洗完了,隨意的用了些飯食,這才與韓璀出了帳篷。外頭帳篷已差不多空了,各家子弟早已或打獵、或領著自家女眷賞玩風景去了。
二人才剛出來,對面的帳篷中,季氏三兄弟便也跟著走了出來。季竣鄴一眼瞧見妹子,便瞪了她一眼,眸中隱有責備之色。荼蘼也不說話,只朝他甜甜的笑。笑得他一陣無奈。
見禮完了,荼蘼便問道:“我們今兒去哪兒?”
季竣廷聞言,只是淡笑不語。季竣灝則拿眼瞅瞅自家大哥:“大哥說了,我們若再跟昨晚似的,在外頭胡瘋,回去必要告訴爹孃,今兒只找個清淨地方,大家說說話兒也就是了!”
荼蘼想想,也就點了點頭。她也不是貪心的人,昨兒高興過了,今兒有韓璀在,也確該清淨悠閒些。季竣鄴見妹子沒有反對,這才甚是滿意的點點頭:“竣灝來過幾次獵場,說這裡有個不錯的山谷,清清靜靜的,風景好,離著也不遠,我們今兒就去那裡罷!”
他既說了,眾人自也沒有反對的道理。季竣鄴便叫了幾個隨從挑了東西,又將幾個丫頭一道帶上,大傢伙一併往那個山谷行去,一路上,卻也熱熱鬧鬧。
季竣灝閒著無事。便說起自己怎會發現那個山谷的事兒:“那山谷原是前年秋狩的時候,我追著一隻梅花鹿過去的。那鹿是隻母的,我聽明軒說鹿奶養人,便想著索性活捉了,再尋個機會,帶回家去,好給娘和妹子補補身子。誰料那鹿跑的快,山林裡頭,騎馬礙事,怎麼也追不上,我一怒。索性就下了馬,一路的追著,就一直追到那個山谷了……”
荼蘼偏頭想了想,卻是絲毫也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兒了:“那後來……”
“後來就找到那個山谷了,”季竣灝擺了擺手:“誰知道那谷裡頭還有隻正吃奶的小鹿,我一個不落忍,也就沒抓那母鹿,原說回去再設法弄幾隻鹿的,後來卻又忘記了……”
荼蘼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忘記了呀!”眼兒便斜斜的掃著季竣灝。
季竣灝嘿嘿乾笑了兩聲,畢竟理虧,沒再說下去。
韓璀在旁看著,卻是忍不住微笑,心中不由得記起了當日她母親與她私下裡所說的話。季家初次上門來提親時,她是猶豫了的,因為季家的門第實在比她家要高出不少。韓璀外表看似溫和,其實卻是個拗性子的女子,最是不願的便是惹人小覷。
她母親卻是竭力勸說她答應這門婚事,她說:季家在京裡聲望頗高不說,最為難得的是清平侯季煊用情專一,從不曾納過一名姬妾,三子一女皆是同母,家中關係簡單,更少是非。季竣鄴既是嫡長子,又是世子,年已及冠,也不似旁人家子弟,房裡姬妾通房成群,由此可見,季家的家風甚是嚴謹,將來,想必也不會太不堪季竣鄴在旁見她抿唇微笑,不由和聲問道:“璀兒在想甚麼?”
韓璀回神一笑:“我在想,你們兄妹的感情可真是好!”二人目光一觸,各有情意脈脈。
眾人一路說著話,已到了那處山谷。山谷不大,谷中卻是芳草如茵,鮮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