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建寶親王府時,特別授意匠人為他秘密修築而成的。
“你父皇為了你們母子的安全,當真算是用心了”她忍不住道。
林培之微微點頭,竟是出人意表的答道:“我若是他,自信會做的更好些”
荼蘼聽著這若有所指的話語,不覺怔了片刻,面上更是一陣發熱。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她舉目遠眺荷塘,口中讚道:“這處荷塘,確實算得上京城一景”
林培之似乎輕笑了一聲,卻道:“倒也還罷了”說完了這句後,他便不再開口,只舉步走到荼蘼身邊,與她並肩而立,共賞亭外翠蓋清圓,粉嫣娉婷。風過處,清氣漫溢開來,沁人心脾。
二人沉默了一刻,荼蘼終是輕聲道:“林培之……”
林培之漫應了一聲:“嗯”
“你……打算何時回南淵島?”荼蘼猶疑了片刻,還是收回了先前已將脫口而出的問題,改問了這麼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問題。
“不知道呀”林培之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答著:“或者很快,或者……不回去了……也難說”他的口氣輕鬆而適意,輕飄飄的全無一絲認真。荼蘼被他的答覆弄得全然無處下口,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林培之卻似全不在意,反岔開話題笑道:“今兒的早點,可還合你口味”
荼蘼淡淡道:“也還好罷只是我看這些早點,似乎並不合清秋的口味”這話卻是實言。
林培之頷首道:“那是自然清秋口味頗重,又是練武之人,確是不喜太過清淡的飲食”他說到這些話時,卻反而換了一臉的嚴肅之情,似乎天底下沒有甚麼比這些話更重要了。
荼蘼瞧他神情,便知他今兒是斷然不會給自己想要的答覆了。無奈的改換了話題,她道:“林培之,你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再為難木煜了?”從向玖今兒對木煜所說的話看來,她知道,若有機會,向玖必然不會放棄整治木煜,好一雪前恥的計劃。而林培之無疑會站在向玖一方。
林培之一笑,泛泛答道:“荼蘼,你也知道,我與杜豫之之間並無私怨可言”荼蘼聽得一陣無奈,今兒林培之說了許多話,卻都沒有一句是她真正想聽,真正關心的。
林培之笑吟吟看了她一眼,忽而莫名其妙道:“荼蘼,我已好些年沒看到過你了”見荼蘼有些茫然的眨了下雙眸,似是有些弄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林培之便又笑道:“我總以為,天下女子總是愛美的,見了你後,方才知道,原來這其中也有些例外的”
荼蘼聽了這話,這才恍然大悟:“這是你的條件?”她微怒的問道,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陣輕鬆。再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林培之以這種輕鬆自如、一若當年的調侃口氣與她說話。
他的這種態度,讓她心中沒來由的有種既清且淡的甜意。雖然既清且淡,但卻雋永安寧。
林培之笑而不答。昨兒荼蘼在醉中對他所說的那個夢,他終究還是信了。
或者說,他總是願意相信荼蘼的,只要她能夠給他一個理由。
而今天,她終於給了他一個他一直想要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如此荒誕,但他仍然願意相信。
荼蘼仰頭一笑,忽然答道:“好不過,你答應的話,可千萬莫要食言才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不想再去顧慮那些不久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事兒,且讓她放鬆幾日,安逸幾日罷林培之挑眉大笑,且舉手示意:“君子一言……”
荼蘼跟著抬起右手,一大一小兩隻手掌在空中清脆的相擊一下:“駟馬難追”
正文 30 身份
冼清秋不無興趣的坐在梳妝檯前,瞧著鏡內真容初現的荼蘼。
梳妝檯上,此刻正擱著一隻玉色通透的琉璃瓶,荼蘼正拿起它,將瓶內近乎透明的液體小心的滴在手中的絹帕上,然後以之輕輕擦拭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