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躍出三尺許,哪知那道尖刺卻一化為三,脫水而出,竟然直逼過來。
這妖物的妖術好厲害!陳靖仇的長劍一振,在身邊劃了道弧。鋒芒所向,兩道尖刺應化碎裂,化成了冰屑,另一道卻透過了他的劍圈,迫近陳靖仇面門。陳靖仇的劍一時間收不回來,身子又猛地一墜,尖刺從他左肩掠過,擦破了他的衣服,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是冰啊。這妖物能夠隨心所欲地馭使流水,道行果然不淺。陳靖仇只覺傷口一陣刺痛,劍交左手,右手捻了個鬥姆訣在傷處按了兩下。先前這療傷咒對小朔沒什麼效,他生怕這回同樣失效,但傷口卻一下止住了血,他才寬了寬心,忖道:原來我現在只能療自己的傷口。
他只是緩得一緩,一邊的小雪卻突然驚叫起來。那妖物口一張,嘴裡一道白光射出,便如長繩樣將小雪攔腰纏住。陳靖仇心驚之下,將劍向空中一擲,喝道:“疾!”長劍在空中轉了個轉,便如風車般向那道白光斬去。只是白光剛纏住小雪,突然又縮了回去,陳靖仇的馭劍術卻斬了個空。也虧得這妖物將舌頭縮了回去,不然非被陳靖仇斬斷不可。陳靖仇卻不知出了什麼事,叫道:“小雪,你沒事吧?”
“不要緊,陳公子。”
小雪的聲音雖然還是怯生生的,但聽來中氣甚足,想必沒事。這時那妖物卻在叫著:“好燙!好燙!”聲音含糊了許多,似乎纏住的不是小雪,而是一團火一樣。陳靖仇一時間反倒不敢上前了,心道:這妖怪在誘我過去嗎?可是看著又不似做作,他上前拔出插在泥水裡的長劍,喝道:“妖怪,再吃我一劍!”
這回他不敢冒冒失失地上前,腳踩禹步,沉沉踏出。在伏魔山上,他用火之劍輕輕易易便將那木妖斬殺,此時所用也正是火之劍。雖然鬼谷馭劍術五系中,火之劍他學得最不到家,但凝神定氣之下,使得遠超平時,每一步踩過,腳底的池水就被激起了一片薄霧,人就像踩在雲團上一般。那妖物的眼神裡第一次現出了恐懼之色,一張嘴不住地一張一合,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只是陳靖仇剛走出兩步,卻覺腳下踩著的似乎已不是池水,而是一大團膠,踩下去再拔出來都很難。他心道:糟了,師父說過,五系法術,相生相剋,運用之時要因地制宜。這兒不是泥就是水,我用這火劍,恐怕……恐怕還當真不行。
他心覺不行,但在那妖物看來,眼前這小道士走得越來越沉穩,腳下霧氣也越來越濃。它是水妖,最怕的就是火,一時間也莫測陳靖仇高深,陳靖仇走得慢,它卻不知陳靖仇是越來越難邁步,只道是在運氣準備作雷霆一擊,暗自叫苦,喝道:“還不知死活嗎?”說得雖狠,但身子卻是一縮。它原本又高又大,這般一縮,身子頓時矮了一半,身周卻猛地升起了七八根冰柱,將它團團圍住。
陳靖仇見這些冰柱每根都尖如鋼針,心中連連叫苦。可是火之劍已運力到了十分,如箭在弦,不得不發。他喝道:“芒角森龍鳳,威光叱十方。丹剛耀五夜,朱火焰三遭,晶明符正氣,急急如律令!”一把長劍就如同剛從洪爐中煉過一般,精鋼劍身變得通紅,幾乎要燒起來,向冰柱砍去。冰火相交,冰柱應手而折,已砍斷了兩根,水汽更是漫得四處都是,一個泥洞裡霎時白霧氤氳,眼前尺許就看不出來了。
陳靖仇沒想到火之劍斬上冰柱竟會變得如此,而劍上所蘊火勁斬上冰柱後又極快地流失,原本劍身已經發燙,現在卻幾乎簡直和冰水裡拿出來一樣,心中更是叫苦。他眼睛已看不清楚,生怕妖物趁機攻上,長劍舞了個花擋在胸前。白霧中,眼前忽地一亮,一道寒光平平削來。他吃了一驚,長劍猛地護住面門。這道寒光一碰到劍刃,劍身上僅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