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何事如此隱秘?”
賈詡端起酒盞,放在鼻頭嗅了嗅,又輕嚐了一口後潑在地上。“此酒又酸又澀,渾濁不堪,吾想換上一換。”
“酸?澀?”李肅學著賈詡的樣子品了品,疑惑道:“味道還行啊!平日裡咱吃的不都是這種酒嗎?”他不明白,賈詡今日怎麼忽然挑剔起來。
賈詡直勾勾盯著李肅,道:“以前覺得尚可。今日吃起來,酸澀難嚥!”
“那以文和兄之意想吃哪家的酒!我這就派人去打些來!”
賈詡一字一頓道:“神……仙……釀!”
“神仙釀?”無疑,桌上這壇酒跟神仙釀比起來確實又酸又澀又渾。畢竟價格從那擺著呢,人家神仙釀可是紋銀五十兩一罈的高價酒,眼前這關西老酒不過才50貫一罈。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味道自然與神仙釀相差甚遠。
想到神仙釀的價格,李肅又是一臉苦澀,自己替董卓賣了半輩子的命,竟混的連壇酒都買不起。“文和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點俸祿哪裡吃的起神仙釀!”
說著,李肅陪著笑臉,又給賈詡滿上了一杯關西老酒。道:“神仙釀咱買不起還是湊合著吃這個吧!”
李肅給賈詡灌滿酒盞,卻見對方毫不猶豫又將滿盞的渾酒倒在了地上。“我意已決,必須換神仙釀!”
“你……”李肅眉毛噌的一下橫了起來,正想斥責賈詡幾句,卻見賈詡眼神深邃,似是話裡有話。
李肅不由愣住,開始揣度賈詡的弦外之音。關西老酒換神仙釀。
關西老酒,渾、澀、酸!
神仙釀,清、柔、甘!
“神仙釀……欒子奇?”李肅立刻找到了突破口。如果神仙釀指的是欒子奇的話。那關西老酒無疑就是董卓了,畢竟董卓自西涼發家,而西涼正是位於關西!
如此說來,賈詡要求換關西老酒為神仙釀,豈不是說要棄董卓投欒奕?
想到這兒,李肅不由怔住!
210那就好辦了
李肅不作答覆,賈詡繼續出言規勸,“偉恭久在董卓帳下效力,可謂居功至偉。勞心勞力立如此大功圖的些什麼?無外乎身前事身後名也!可是最後換得了甚?官不及大夫,爵不過縣子,官卑爵微。偉恭如此大才卻在董卓手中埋沒,莫說偉恭心中不平,詡亦覺實為不值!”
見李肅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賈詡接著說:“方今欒子奇兵臨長安城下,苦思破城之法。我等何不棄了董卓,助欒子奇一臂之力。若能成功奪下長安便是大功一件!城破之後,欒子奇救得聖駕,自會向聖駕稟報我等之功,屆時加官進爵定然不在話下!”
不得不承認,賈詡丟擲的橄欖枝很有誘惑力。李肅早就煩透了董卓,知道繼續在董卓手下待下去很難再有所作為,恨不得早點換個主公跟進一層樓。只可惜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物件。
俚語說得好,正愁餓得沒飯吃,天上掉個粘豆包。而且粘豆包還不是一般的粘豆包,那滋味兒……甜。
欒子奇官雖然不大,太子少傅——虛職,護國大教主——不入冊,跟沒有一樣。可是別忘了,他有錢,有地盤,還有兵。這混亂年頭,誰要有了這三樣,其他的都能奪得。就拿現在來說吧,欒奕殺到長安來為什麼?冠冕堂皇的說法是救聖駕。可是這說法幾分真幾分假呢?
是忠臣救皇上來了,還是第二個董卓。
好吧!就權當他是忠臣,的確是迎聖駕來了。救下聖駕會怎麼樣?那可是無與倫比的蓋世之功啊!雖不至封王拜相,弄個三公噹噹完全沒有問題。屆時,位極人臣的欒子奇,能把他李肅排到後排去?肯定不可能!
想到這兒,李肅大喜過望。樹挪死,人挪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吾意欲投欒子奇久矣!怎奈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