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者趕忙阻攔,“誒!這位官爺!不能開簾子啊!別……”
“為何?”校尉盯著管事者怒喝!
“這……我家公子患了風寒,不能見風,還望大人體恤。”說著,管事者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餅,就要往校尉手上塞。
“別給我來這套!”這校尉還挺廉潔,將到手的銀餅仍在地上,抽出寶劍便要撩車簾。
正當此時,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住手!”
校尉放眼望去,連忙收劍入鞘,見禮道:“末將見過淳于將軍!”
淳于瓊沒下馬,也不搭理那校尉,只是衝車裡的人道了聲歉:“甄公子不好意思,末將昨天吃多了酒,忘記給門崗上提前打招呼了!”
說完,怒喝城門校尉一頓,“不看眼的東西,沒看見這是甄公子的車隊啊!甄公子可是少傅大人的貴客,還不放行?”
“喏!”那城門校尉一聽甄公子是太子少傅欒奕的貴客,態度立馬變得恭敬起來。他可不敢得罪欒奕這個皇帝身邊的紅人。點頭哈腰,揮了揮手,讓士卒閃到兩邊,乖乖放車隊出城。
咔噠咔噠的車轍聲再次響起,緩緩駛離京城,往直通北方的官道而去。
夏日的太陽總是賴著不肯下山,到了戎時,太陽還掛在天邊,將西天染成血紅色。
甄家車隊在官路上走的不緊不慢,在戎時三刻終於抵達了他們出京後的第一個歇腳點——一座不大的鎮子。
典韋在鎮子裡包下了一個院落,至於院落的主人,則被典韋以重金驅走,到客棧裡投宿去了。
甄宓的車馬直接穿過寬敞的後門駛入院中,一身男裝的甄宓隨後跳下車來,在丫鬟下住入院落裡最乾淨的一座屋子。
洗漱一番,屋子裡的燈滅了。
典韋和兩名教會衛士腰跨兵刃在門外駐守,院落中各個角落均有兵丁,可謂守備森嚴。
在月光照耀下,一眾護衛守了整整一夜,累的不輕,漸漸有人打起盹來。
寅時不到,雞鳴聲起,天的盡頭閃現出一線光明。明亮的光輝以線帶面,天色越來越亮,已是清晨了。
正在這個護衛睏倦不堪,連典韋都依著柱子打起瞌睡的時候。
一道黑影從院外閃現出來,縱身一躍,匍匐到了牆上,向院內張望。
在找好行動路線之後,兩腿一登,翻滾入院沒有發出哪怕一絲聲響,又連跑兩步,再次飛身,跳到了院中茅屋屋頂。“嚓……”終歸還是出了一絲動靜,就這一絲的動靜,將瞌睡中的典韋驚醒,睜開了眼睛。
黑衣人見狀趕忙趴在房頂,從隨身的背囊裡掏出一隻堵了嘴的黃鼠狼,扔到屋頂顯眼處。還隨口學了幾聲黃鼠狼叫。
典韋見到黃鼠狼,還以為動靜是黃鼠狼發出來的,遂未生疑,繼續閉眼打盹。
黑衣人等了數息,在確定典韋睡熟後,再次在房頂疾馳起來,飛身一躍輕巧的落在甄宓房頂。小心翼翼的剝開屋頂茅草,向屋中望去,兩個丫鬟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床榻上還躺著一人,背朝自己,雖看不到面龐,但從身材可以確定應是甄宓本人!
思及此處,黑衣人小心翼翼剝開雜草,抓著龍骨跳進屋中。剛一落地,還沒來得及抽出寶劍,只聽一聲劇烈的破空聲響,“唔……”
黑衣人大驚失色,趕忙躲閃,若非他反應及時,險些丟了性命去。
狼狽翻滾數週,貼著牆站起身來,藉著晨曦望去,駭人高呼:“欒奕,你怎麼可能在這兒?”
此時的欒奕描眉畫眼,扎著髮簪,穿著丫鬟服飾,手裡握著一分為二的蓮花大錘,那模樣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他怒視著黑衣人,道:“我怎麼就不可能在這兒!”
黑衣人又問:“皇帝不是不讓你出京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