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瞅一眼長廊,果然見到拐角處有人探頭探腦往他這邊瞧。那人見欒奕發現了自己,連忙把身子閃回拐角另一側。
趁對方拐進視覺死角,欒奕迅速將口中松肉吐了出來,藏入衣袖。暗驚:張讓竟如此喪心病狂,想出這樣的主意。同時也大為慶幸:幸虧自己心細,方才在與這沙姓衙役對話時,在對方稱呼自己少傅時起了疑心。
要知道任命欒奕為太子少傅的決定是上午大朝剛剛議定的,這才過了不到半日,很多沒資格上朝的官員都不知道此訊息,他區區一個門吏又從何處知曉?顯然,是有人特意告訴他的。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指使者。
欒奕不動聲色,眼睛的餘光不離長廊拐角,擺出一副大快朵頤的樣子。實際上,吃得東西都吐到了袖子裡。酒照喝,只不過入口不入喉,全都沿著脖頸流進了懷裡。
吃喝一陣,捂著肚子一副難過相,“來人!快來人。本官腹痛難耐,快請郎中來。”
沒有人理他。
“快來人!”為了裝的更像,欒奕一咬牙一跺腳,忍著疼咬破舌尖,攢了滿嘴的血,噗的一聲吐了出來。“啊……”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沙姓牢吏循聲而來,身後跟著六個穿著獄卒制服的彪形大漢。一行人開啟牢門,瞅了瞅,確定欒奕動彈不得,跨過門檻來到欒奕身邊。
沙姓牢吏踢了欒奕一腳,見欒奕毫無反應這才放心。
“死了?”身後一人問他。
他點了點頭。“死了!”
一聽欒奕已死,關在不遠處牢房內的衛寧大為興奮,抓著直衝長廊這側的柵欄興奮大喊:“蒼天有眼吶!欒奕狗賊,你也有今天。快,快放我出去。”
“彆著急。等著!”原來這沙姓牢吏此行還有一個任務,竟是營救衛寧。他來到衛寧牢房門前,開啟衛寧大牢的門鎖,將衛寧放了出來。
衛寧面帶猙獰的笑容,來到欒奕身旁。在看到欒奕滿口鮮血那一刻,又怒又喜,五官擠成了一團。他噌的一下將沙牢吏腰中的寶劍抽了出來,“欒子奇,我讓你死無全屍。”劈頭便向欒奕砍去。
欒奕原本想著裝死矇混過去,卻沒有想到衛寧連“死人”都不放過。情急之下就地翻滾,躲開破空砍來的大刀,抬腿踢中不遠處的板凳,板凳“砰”的一聲,正中衛寧下盤。
欒奕勁兒多大,這一砸直砸的衛寧雙腳離地,臉朝下摔了個狗啃屎!“哇……”
“你……你沒死?”沙姓牢吏大驚失色,哆哆嗦嗦問。
欒奕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老子千軍萬馬都衝了好幾個來回,爾等宵小能耐我何?”
沙姓牢吏,臉上露出幾分猙獰,強作鎮靜道:“你衝得出千軍萬馬,卻逃不出這大牢。兄弟們,他手無寸鐵,給我殺了他!”
一眾假扮的牢卒深知若是欒奕不死,他們必是死路一條。想到這兒兇悍勁兒一股腦冒了出來,抽刀便往牢門裡鑽。
欒奕冷哼一聲,單手抄起桌子砸向門口,正中一名悍卒,桌子應聲碎裂砸的那人頭破血流捂著腦袋倒地呻吟。又一名悍卒閃過那倒地之人殺將而來,長刀猛劈出手。
“哼……”欒奕側身避開刀鋒,抓住那人手腕一扭。粗壯的手腕“咔崩”一聲折斷開來,以詭異角度扭曲。欒奕隨手一甩,將那人狠狠砸在牆角,頭顱撞牆,巨大的力量撞擊下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欒奕正想彎腰撿起遺落的戰刀,卻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一抹寒光,連忙後仰翻滾,雙腳著地剛剛站穩,破空聲再來。便順勢旋轉,靠在木欄上躲了過去。
抬頭一看,此時包括殺姓牢吏在內,一眾悍卒全都湧入了牢房,兩名悍卒身負重傷歪在地上淒厲慘嚎,悍卒將其團團包圍。牢房因人多勢眾變得愈發狹窄,可供他規避的空間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