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說了遍“早上好”,接著把滾球獸往他面前一湊:“滾球獸也在跟你說早上好啊,太一,你看到它了嗎?”太一沒說話,也沒看著她的手。
雖然失望,但是總歸有點進步,江寧又把困惑的滾球獸摟在懷裡,低頭繼續走著。
“你每天都來,不麻煩嗎?”太一忽然說道。
“不麻煩!”江寧立刻搖頭,以她的年紀,做出這種舉動有些冒傻氣,她只是抿緊唇,很平靜地說:“雖然你現在看不到滾球獸,還忘記它了,但是我相信總能想起來的,因為你們是最好的夥伴。滾球獸還能看得到你,雖然它也不記得你,但是它跟我說你給它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所以一定能想起來的,就算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記錄可以證明了,只要我還記得,就絕對不會放棄的。”江寧咬了咬牙。網路上昨天起就不再有任何和數碼寶貝有關的資料,詢問別人也得不到答案,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還記得。不可否認,她懷疑過自己。
在聽到太一說她什麼都沒拿的時候,她真的臨近崩潰,好在滾球獸說“那個人好眼熟”,她才又拼命給自己打氣,繼續努力下來。既然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選擇,那麼不管什麼樣的情況,她都會直面並挑戰。與其說“只剩她”不如說“還有她”,再渺茫的希望,終究不是毫無可能啊。
太一在數碼寶貝世界也一次次被逼到絕境,可是在夥伴們和數碼寶貝的幫助下,總是能化險為夷不是嗎?並不是因為他們是主角,而是因為他們總能不放棄地努力下去。
江寧想要成為那樣的人,這一次不再只是想想,哪怕是死地她也要爬出來。
聽到她的回答,太一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爺爺家裡有一個玩具,是一個人形的怪獸,爺爺只說那是他的孫子喜歡的玩具,叫不出來名字,可是我覺得那個玩具很眼熟。”
“只要看著那個玩具,就會覺得心裡充滿了勇氣,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怕。”
“可是我想不起來那個玩具叫什麼,你知道嗎?”
江寧的眼眶再次熱了起來,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回答道:“一定是戰鬥暴龍獸。”
“一定是的,那是滾球獸進化的亞古獸的究極體,是和你攜手戰鬥的夥伴。”
同事看到江寧走進來,正要跟她打招呼,又驚訝地改了口:“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沒什麼,就是昨晚看電影覺得挺感人的,就哭了,到現在還沒好。”江寧笑著應付過去。
“你也太感性了吧?瞧這可憐樣。”同事笑嘻嘻地說,“哎,你今天沒帶那個大包?”
“嗯,放在它應該在的地方了。”江寧說得語焉不詳,同事也不太懂,乾脆沒繼續問了。
“滾球獸就在這裡嗎?”
“今天你可以把它留下來嗎?”
“我也想看看它,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見。”
“如果真的是我的夥伴,就能看見吧?”
老爺爺在公園裡看人下棋,太一坐在石凳上,漫無目的地看著腳邊。
江寧說她把滾球獸留下來了,還就跟在他身邊,可是他什麼都沒看到。
“滾球獸?”他試著喊了一聲,周圍的人沒有注意,面前的空地上也沒有變化。如果只是他無法看到,而它是確實存在的,總得想個辦法吧?在江寧說出夥伴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一個聲音,重複著告訴他:是的,是你的夥伴,一生的夥伴。
一片樹葉飄落下來,靜靜地躺在地上,太一託著下巴看了會兒,忽然靈光一閃:“滾球獸,你看得到這片樹葉吧?如果你在的話,就挪動它試試看。”
明明沒有風,地上的樹葉卻往旁邊移了幾厘米,又浮了起來,停在了半空中。
滾球獸正頂著這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