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是有些詭異,讓杜浚不得不防。
而且,杜浚本就不是張揚的人,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底線,任旁人叫上青天,恐怕他也不為所動,此刻卻是絲毫沒有將刺白首席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暗自思量起來。
“記的,當年丹紅的法寶器靈也是出鞘期,只不過是件陽品而已,出鞘之前的幾個境界還好說些,只是一旦到了出鞘之上的啟靈期,卻是難上加難,據說啟靈之後,器靈會有一個昇華,就宛如修士鞏基一般。”
杜浚久久不語,卻讓旁人以為他無言以對,心中羞愧,更有刺白一脈的同代大弟子暗中想道:“赤魔居士?任他膽大包天,修為的時日也太短了,此刻見了兩個支脈首席,想必之下,定然相形見拙,暗自傷心。”
這時鬼蕩首席,那少婦一掃眾人,道:“玄陰有法,禁止同門搏殺,但一入內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說罷,當先帶著鬼蕩一脈的幾人架起法寶,遁入內谷中。
臨行之前,宮清看了杜浚一眼,那神態分明有話對杜浚講,最終卻化為了一身淡淡的嘆息。
待到鬼蕩數人全部進入內谷中,刺白首席深深的看了杜浚一眼,陰森一笑,也是帶著另外兩人,進入內谷中,只是卻有好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傳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嘿嘿嘿。”
這句話分明就是說給杜浚聽的,登時讓原本就不滿杜浚先前在與其他兩脈首席法寶比看中、落下風的霍天、丹紅兩人臉色一變,具是下意識的和杜浚站開了一段距離,如此好似還覺得不甚安全,卻是一言不發的架起法寶,進入了內谷中。
對這二人的作態,杜浚冷笑一聲,望著內谷,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個纖手,還有一串佛珠,戴在纖手上的佛珠,正是在初得骨逆之時,那救走溼邪的少女之手。
“待得到化魔丹之後,還需趁早離開玄陰。”杜浚暗道一聲,踏上殺將,也向內谷中而去。
隨他而去的,還有那名老嫗,老嫗駕著法寶,趕上杜浚,齊肩而行,稍作沉默,道:“內谷,以霧氣而分,如這漆黑濃霧,只是一段,而後有一片紅霧,需破除,才能達到內谷深處。”
杜浚看了老嫗一眼,一笑,點點頭。
“紅霧之後,卻有灰、青、白三色霧氣,各自劃分出三個地域,屍蠱便在這三片霧氣中滋生,以往,三脈平分三片霧氣,鬼谷灰,刺白青,鬼蕩白。”
隨著老嫗的話語,兩人進入了內谷,一入內谷,杜浚登時感到眼前驀然一片渾濁,周身盡是化不開的濃霧,視線所及,不能三丈。
入了內谷,老嫗自然而然的當先而行,杜浚隨後,如此遁形了許久,內谷中不見日月星辰,估摸著也就有半日,黑色的霧氣,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紅色。
再行一個時辰,遁形中的杜浚但覺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來到一處沒有霧氣的所在,這段空白區呈現弧形,寬有十多丈,長不能望及。
空白區的另一端,赫然便是宛如刀切的紅色霧氣,此刻鬼蕩、刺白、以及丹紅、霍天莫不是停息在此,個個臉色肅穆的望著那紅色霧氣。
杜浚停息在不遠處,冷眼相看。
卻見鬼蕩首席祭出她那銀簪狀的法寶,迎風便長,少頃便化作十丈大小,又聽一聲鬼叫,其上厲鬼器靈凝現,三丈大小的身軀一搖,剎那間漲大十丈,好似一座山頭一般。
陰風怒起,圍繞在厲鬼龐大的身軀。
“老規矩!”少婦回頭對著刺白、鬼谷兩脈說了一句。
厲鬼仰天嚎叫一聲,踏步向那紅霧而去,遙遙的便舉起一雙碩大的拳頭,狠狠的向紅霧砸去。
幾乎就在同時,紅霧忽而激盪了幾下,突然,一聲更為淒厲的鬼嚎從紅潮中傳出,眾人但覺這聲音入耳,竟然一時間心神不穩,個個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