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之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提升殺將的品階,皆是因為書生的一句話,記得在仔細看過殺將之後,它是這麼說的:“你這件法寶端是詭異,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勝在神秘,如若不是你自己告知,便是假丹的修為,也看不出它的品階,其上的殺戮之氣好似連神念都可以斷絕。”
來到集市之前,杜浚便將紅纓長槍、旗幟、泥壇等物件放入了那巴掌大小、灰色的須彌袋中,此刻他站在集市上抬眼一掃,卻見那些攤主多是中啟靈小境的十代弟子,心中明白,這些弟子眼見修真不成,便在玄陰中各自尋了份差事,閒暇之時便靠擺攤生活。
“若不是骨逆,我此刻恐怕也會像他們一樣吧。”杜浚暗歎一聲,抬步進了集市,尋了一家置換殘寶的攤位,問道:“怎麼換?”
攤主懶洋洋的看了杜浚一眼,見他一閃破爛,雖然看不出修為,想必也是那剛剛邁入沉田的窮苦弟子,前來置換一兩件殘寶做兵刃,當即漫不經心的回道:“一枚草玉九十件,也可以拿相應的物件零散置換。”
杜浚搖頭而笑,說道:“記得以前是百件置換的,怎麼九十件了?”
“愛換不換。”攤主擺擺手,說道。
杜浚明白,這些攤主其實心中挺苦悶的,修行數年,不能進入沉田小境,所以但凡看到同輩沉田弟子,心中不免有些排斥,而這攤主並未進入枯魔谷,杜浚之前又失蹤數年,所以並不認得他。
當即也不再言語,從懷中拿出了十枚草玉,說道:“這些殘寶,我全都要了。”
攤主一愣,看看杜浚手中的十枚草玉,揉揉雙眼,再看,卻還是十枚草玉,立刻笑了起來,忙不迭就要去給杜浚數殘寶。
“不用數了。”杜浚將十枚草玉丟給攤主,他現在缺的不是草玉,在須彌袋中,還有九十枚草玉之多,這一百枚草玉是鬼谷賜予支脈同代大弟子的。
攤主一怔,旋即大喜,連帶這攤位的布塊一兜,遞給杜浚,說道:“也差不多有九百件吧,我這都是體積較小的。”
杜浚也不接布塊,一拍懸掛在腰間的須彌袋,須彌袋灰光一閃,再看攤主手中已然空空如野,到此杜浚不再滯留,轉而又向另一個攤位而去。
攤主錯愕,看著杜浚腰間的須彌袋,口中喃喃說道:“大弟子,他是大弟子……難道是他!”說到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手中的草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炙熱灼手。
杜浚一口氣將這集市中的所有殘寶置換一空,足足有一千件之多,這般方才離去,只是讓他好笑的是,到了最後那些攤主好似知道了他的身份,價格要的越來越低,甚至最後幾家的攤主身體的顫抖的要將所有的殘寶白送給他。
讓杜浚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不禁摸摸他的臉龐,苦笑道:“我有這麼可怕麼?”
卻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後,所有的攤主莫不是長舒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番,心中皆是暗道一聲:“這殺神終於走了。”
在杜浚房舍之中,此刻擺滿了眾多的殘寶,望著足足一千件殘寶,杜浚卻是想道:“這麼多的殘寶,卻不知道歷經了多少代弟子才積累下來。”
嘆息一聲,杜浚張口將骨逆吐出,復而以元氣催動,但見骨逆之上白芒暴漲,將眾多的殘寶籠罩在其中,白芒中一道道殘寶的本命之氣,被骨逆納入其中,不多時,所有的殘寶都化作了凡鐵。
杜浚探手接住骨逆,又將眾多的殘寶殘渣收入須彌袋中,留待以後尋個隱秘之地掩埋了,以防被人看到起疑。做完這些,他祭出殺將,小心的將一個個殘寶的本命之氣從骨逆中引出,渡入殺將之中。
殺將每每融合一道殘寶的本命之氣,其上的殺戮之氣便會跌蕩起伏,化為所吸收的本命之氣完好時的殘寶摸樣,只是如此不停的幻化,端是讓人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