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說心裡很不安,是不好的兆頭。本想佔一卦,但又說這些年只專注武學,於易學上卻荒疏了,恐也佔不準。我本勸他來找師傅佔一卦,他卻說禍福天定,擺手作罷。師傅,您現在能佔一卦嗎?”
道一苦笑道:“為師也佔不準。易學博大精深,我也是一知半解,疑問重重。這十餘年耽於易學,無甚進境,武功卻荒疏得厲害。哎!”貞恆道:“師傅,您研究易學,是為了破解《青城密錄》和《御劍神幻功》,讓我派失傳的絕技重現江湖,光大我派。青城上下都敬佩您老人家得很!”
道一長嘆一口氣,默然不語。緩緩閉目道:“沒什麼事了的話,你去吧!”
貞恆走出竹舍,沿山道拾級而上,向上清宮方向走去。天色有些陰沉,蒼翠的青城山略顯朦朧。
這幾日,一想到道一真人的神情,貞恆心下便不安。他吩咐凌奇,每日都親自帶著二十名弟子,到半山腰四處警戒。餘下一百來名弟子分為數撥,分別看守各座道觀和藏經閣。自己則整日都在上清宮居中排程。好在五日下來,都沒什麼異狀。
這日一早,凌奇正準備帶弟子下山巡視,貞恆走上前去吩咐他注意防範的地點和細節。正說間,忽見黃牆角轉出一個神情肅穆的褐袍老道,正是道一真人。貞恆迎上大踏步而來的師傅,叫道:“師傅早!”眾弟子紛紛圍攏見禮。
道一微笑點頭,逐一打量眾門下弟子。貞恆喝令眾弟子讓道,請師祖訓話。道一緩步走到觀前的滴水簷下,轉身站定身形,朗聲道:“聽說幾日前,山下出現幾個心懷叵測之人,這些天大家都在小心警戒,辛苦了!你們掌門走後這幾日,大家都遵從號令、積極上進。很好,都是好孩子!”眾弟子聽了師祖誇獎,皆面露喜色。
道一續道:“我青城派自青城丈人創派,至今已有上千年曆史。其間出過不少了不起的前輩,為我青城派創下赫赫威名!如今你們掌門雖不在山上,大家也不必太過緊張。雖說師祖我資質平庸,修為遠遠達不到先賢境地,但是,只要有我這把老骨頭在,再加上大家齊心合力,保我青城山平安是不成問題的。”這幾日眾弟子都很緊張,聽到這裡,齊都定下心來。
道一一邊掃視眾弟子,一邊接著道:“千餘年下來,雖說道派已分化為若干門派,但彼此之間同氣連支、休慼與共。我青城派的名頭能歷經千年而不墮,依仗的並非是歷代掌門都能武功超凡,而是我派自來都是受人尊崇的道門名派。我派一直均遵循道門教條,因而歷代均受人景仰。身為我道門弟子,當遵從天道、地道、人道,吉凶與民同患。隨世道之變而變,世安則遁世悟道,世亂則入世衛道!各人雖資質有差別,修為有高下,但只須時刻牢記我道門精神,便都能成為令人尊敬的道門弟子!”一席話,說得眾弟子群情激動,齊稱受教。
道一待眾弟子安靜下來,微笑著揮手道:“各自忙自己的去吧!”見站在身前的凌奇正欲離去,招手道:“你跟我來。”
凌奇疑惑的跟在道一身後,沿著山道下行,行不多時,到得祖師殿。祖師殿背依軒轅峰,殿身黑黝黝的並不雄偉,如一個寂寞的老人,終日俯瞰著白雲溪的霧繞煙飛。
道一在殿前停下腳步,整了整道袍,恭謹的步入。殿內供奉著泥塑的真武大帝像,泥身有點陳舊,像前的地上放著一個蒲團。兩個小道正在檫拭香桌,見二人進來,齊都上前見禮。道一點點頭,微笑道:“出去吧,不用你們服侍。”
待那兩個小道退出殿後,道一吩咐道:“關上殿門。”凌奇疑惑的關了門,轉身見道一已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向真武大帝像磕了三個頭。凌奇不敢怠慢,也跪在旁邊照做。
道一磕完頭站起,走到左側的一根殿柱旁,伸右手在柱身上一摳,柱身上出現一個寸餘見方的小方洞。凌奇吃驚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