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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百寧加快步伐走了過去,剛追上白真嵐的腳步,卻突覺那白衣烏髮的少年身姿輕微一晃,整個人都有向前傾倒的趨勢,少女急忙繞到前面扶住他,任由他一頭的如水青絲順著她的肩膀傾瀉而下,夾雜進她的髮絲,與她的頭髮就此纏繞。
咫尺距離間,淡淡梅香撲鼻,少年尖尖的下顎抵在她的額前,溫熱的鼻息吹拂起少女髮梢的一片碎髮。
少女微微一僵,鼻腔裡一股熱流暗流湧動,她一手按住不爭氣的鼻子,一手用力撐扶著少年道:“七王爺,你怎麼了?”白真嵐依舊沒有回答她,他只是微微睜眼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連百寧驚訝的目光中將少女攙扶著他的手臂拂下。
“出去。”白真嵐站直身軀,口氣冷淡。
連百寧站在原地沒動。
白真嵐望也不望她,筆直的走向前方的軟榻,然後端坐下來,斜斜的倚在靠背上靜靜闔了眼。
連百寧看著他休息的模樣,眼睛緩緩的落在他裸/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上,在那靠近皓腕三寸的地方,赫然蜿蜒著一道猙獰的鮮紅割口,平整鋒利,怵目驚心。至今尚未癒合傷口上仍有一道道極細的血絲滲透出來,落在雪白的衣襟上,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雪裡紅梅。
蠱毒只有他的血能解,所以之前那股驅散痛楚的暖流是他割脈救她的血?天哪,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連百寧抿抿唇,眼神冷暖交替。
他坑了她很多次,也救了她不少,這筆賬到底要怎麼算?她從來都沒有那般寬容的胸襟,她一直都以牙還牙的……
“撕拉”一聲,裡衣的袖子已經被撕下了一條邊,連百寧小心的靠近他蹲下,纖細的手指拽著布條緩緩伸向了他受傷的手臂。
行動還是在思想前面做出了反應,她最近怎麼總做口是心非的事情!
連百寧有些懊惱,手中動作卻沒停下。手指剛接觸到那溫熱的肌膚,白真嵐的手臂就輕輕一抬,避開了她的接觸。
“別碰我。”倚在靠背的白真嵐眉頭深深蹙起,眼裡少有的出現了慍怒,面色再復蒼白,“連百寧……”
“閉……哦,少說幾句。”她還沒看過他發怒
的表情,可是之前他們‘不小心’接觸到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哎。連百寧心裡一跳,手上動作卻不停。她輕輕又快速的拉過白真嵐的手臂,扯過布條繞著他的手腕開始打結,“小爺還沒伺候過人呢,你是第一個。”簡單粗糙的打了一個結,連百寧偷瞄了一眼少年,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又道,“七王爺也不想別人知道你現在是個病貓子吧。”
白真嵐抽回手臂,絕美的臉龐轉向她,面色再復從容,唇角勾起清淺的弧度:“我在想一件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盯著我的人有多少?”
“我不知道。”連百寧誠實的搖搖頭,她不明白他的問題跳躍度怎麼那麼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白真嵐提醒她道,“並且一天多的時間都在一起。”
七王爺,你真開放,這個問題對未出閣的姑娘來說會讓人家羞愧死的吧。
連百寧瞟了白真嵐一眼,見那位正側臉支額望著她,表情平淡,她想了想於是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這個……有什麼關係……”這兩個問題之間有什麼聯絡,她的確是沒有繞過彎來。
“這個訊息很快就會傳達到很多地方,甚至是另外一個國家。”
“哦……”
“比如東籬,比如……雪蜇。”白真嵐注意著她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
“哦……”還是沒繞過彎的連百寧繼續托腮,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又添了句,“看來關注七王爺的人不少呀。”
白真嵐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柔和:“或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