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房間裡靜靜的,剛剛還在熱鬧氛圍裡現在進入這樣一個安靜的環境裡,暖暖感覺有些不適,她站在床邊,看著入睡的人,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
她轉頭看了眼那碗冒著熱氣的營養粥,決定還是把人叫醒,她彎下腰伸手戳上了寧蘇悠的臉頰,輕聲喊道:“起來吃東西吧……”
“病貓。”剛說出這兩個字,暖暖就對上了寧蘇悠陡然張開的眼睛。呃……
暖暖有瞬間的尷尬,而後為了掩飾她的不自在,露齒一笑,說道:“餓了嗎?給你準備了粥,起來喝吧!”
看到暖暖那變化的表情,寧蘇悠有種看到了過去的暖暖的感覺。那種讓人喜歡的小機靈,果然是蘊含在骨子裡的,無論她是否失憶,有沒有變化,那份靈動總能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
不過……
“病貓,嗯?”寧蘇悠眯眼,神情有些莫測地看著暖暖。
這小傢伙失憶了,膽兒倒是變大了些,竟敢挑戰他的權威了。
暖暖聽到那危險的“嗯”音,臉上的笑僵了僵。連忙否認道:“你聽錯了。”
“是嗎?”寧蘇悠似笑非笑地瞅著暖暖,直到瞅得她目光閃爍時,他才收回目光,“扶我起來。”
“哦,好。”暖暖小心翼翼地避開寧蘇悠扎著針頭的手,扶著寧蘇悠坐起來。
寧蘇悠老大爺似的坐好後,定定地看著暖暖,說了句:“我拿不了碗。”
“我餵你。”接得很乾脆的暖暖說完後就後悔了,她為什麼要這麼自找麻煩?她瞄了眼寧蘇悠另一隻沒扎針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寧蘇悠,希望他說他可以自己來。結果——
“好。”寧蘇悠對暖暖如此上道表示非常滿意。
暖暖輕咳了聲,轉身去端起那碗粥,坐在床沿邊上。一勺一勺地投餵食物。
房間裡再度靜了下來,除了偶爾的瓷勺瓷碗輕碰的聲音便沒有其他聲音了,顯得靜謐而美好。
一碗見底。
“還要嗎?”暖暖問道。
“不要了。”
“哦,那我把碗拿下去。”暖暖站起身來。就要拿著碗出去,卻被寧蘇悠叫住了。
“小貓,留下來陪我。”
暖暖眨眼。轉頭看向寧蘇悠,明明他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她,她卻莫名覺得他很希望自己留下來,她是個最心軟的人,見到這樣她將碗放到床頭櫃上,又在床沿邊上坐下。
四目相對,暖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對視,便先開口轉移注意力:“你為什麼叫我小貓?我不屬貓。”
而且也沒有貓屬性好咩!
“因為你像一隻小貓。”
聽到暖暖這麼問,寧蘇悠眼神有些恍惚,三年前暖暖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那時他是這樣回答的,如今他依舊是這樣回答,彷彿時空重合了一般。
暖暖怔住,對這段對話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媽媽說,我們認識有三年了,我們是怎樣認識的?”此刻暖暖突然很想知道他們初遇的情景,她想要了解自己和他之間的過去。
寧蘇悠靠在床頭,神情平和,面容隨著表情放柔而顯得更加好看。他的嗓音已經沒那麼嘶啞了,他語氣輕緩地說道:“我們第一面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我們相識的第一面,那時我認識了你,你恐怕連我長什麼樣都沒看清,不過那一次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
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被人吐了一身酸水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噩夢,想忘都忘不了。曾經被暖暖吐了酸水的事情,寧蘇悠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三年過去,他還非常清楚地記得被吐了一身酸水的自己回家後是忍著怎樣的痛苦在淋浴器下洗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澡。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