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相處,想不到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真正是堪人同情!”
言下他作出了一副笑臉,如果你是一個洞悉入微而又冷靜如同譚老太爺或是胡先生者流的旁觀者,你就可以明顯地看出來,桑先生的這番笑臉是如何的虛假,用以掩飾其內在的悲傷而已!
譚老太爺敬了每個人一杯酒,微微嘆了一聲,道:“原來還有這麼一番內幕訊息……
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呢?”
桑南圃冷冷地搖了一下頭道:“不知道,不過據梁二爺事後形容說,下手殺害梁大爺的人,乃是一個身負奇技,最少身具二十年以上深湛內功的高手所為!”
胡先生一怔道:“怎麼見得?”
桑南圃冷冷一笑道:“梁大爺頭骨完整,但是內腦盡碎,下手者如沒有精湛的透打手法,焉能有此驚人功力?這當然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舉座默然!
一直未曾說過話的“黑馬蜂”花四姑,打破沉寂道:“那又為什麼呢?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呀!”
“圖財害命!”桑南圃直截了當地說:“事後梁二爺清點大爺的家當,發現一批到手的皮貨貨單遺失了,最奇怪的是遺失了一份皮貨供應者的名單!”
說到這裡胡先生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大概他是喝酒嗆著了,咳得很厲害,很久。
女人家就有尋根問底的耐性!
花四姑在胡先生的咳嗽稍停之後,立刻追問下去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用處大啦!”左大海搭碴道:“有了這些皮貸供應名單,你就可以平地一聲雷,就地起家,也就可以像譚老太爺一樣地當皮大王——”
“話怎麼說的!”他老婆用力擰了他一把,左大海趕忙住口——
他嘿嘿一笑道:“我不過是這麼比方罷了,又不是說譚老下的手。”
花四姑氣得瞪著他道:“真是個混球,誰比不了,幹嘛拿譚老太爺比呀!”
譚老太爺聆聽之下,也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舉座看他們夫妻那麼開口,也禁不住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譚太爺笑聲一頓道:“左掌櫃的這個比方還真對,想必那個殺害梁大爺的人也正是這番居心,桑老弟,你的故事該說完了吧?”
桑南圃冷冷地搖頭道:“還沒有!”
接著他冷笑一聲,道:“梁二爺自從有了這番結論之後,不出三天,竟然也死在了自己寓所——”
“啊——”
大家全都愣住了,這倒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一件事,而且也從來不曾聽人說過!
譚老太爺臉上帶出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胡先生眸子裡卻隱隱現出一片凌厲!
桑南圃道:“梁二爺一如其兄,死得好慘,照樣是頸骨無損,內腦盡碎……”
“會有這種事?”說話的是一直保持著冷靜的“雪中客”歐陽虹——
此人五十不到的年紀,白淨的臉皮,長眉細目,眸子每開合間,即閃燦著內在蘊蓄的鋒芒,是一個精明幹練的人物。
這件事與他好似直接有關聯,他很奇怪地轉望向譚太爺,道:“老爺子……真有這回事麼?”
譚雁翎冷笑著搖搖頭道:“這倒不曾聽說過……”
桑南圃道:“梁氏二老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梁二爺死了以後,梁家再也沒有人出面說話,梁家的獨門皮貨生意從此也就沒落下去了。”
胡先生嘿嘿笑道:“真是太不幸了,太不幸了!
“要照晚生來說,倒是何幸如哉!何其幸也!”
胡先生一怔,道:“為什麼?”
桑南圃微微一笑道:“胡先生請想,果真要是梁氏二老如今健在,焉能還會有譚老先生今日之局面,所以在譚老先生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