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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驍自己先小死一回。

十四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馬驍對楊念萁的身體到了入迷的程度,入迷到幾乎仇恨,他恨她明明有熱情卻不暴發出來,明明可以投入卻用遊離的姿態冷落他,明明知道他要什麼,卻就是不肯給他。她以她的身體為誘餌,吊著他的胃口,不讓他滿足,而他就越發仇恨地發洩他的不滿。

當他控訴她對他使用了冷暴力時,楊念萁只是嘴角扯了扯,像是在聽一個笑話,她連反駁反擊反唇相譏都不屑,就那麼無所謂地聽著,像是在笑他的無可奈何,笑他對她無可奈何。你奈何不了我,我就是不讓你高興,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能把她怎麼樣?除了能狠狠地發洩一通,他不能做任何事。她不和他吵架,她的教養太好,她幾乎從不高聲說話;他也不能真的使用暴力去打她,他的教養同樣約束著他,雖然他每次都被她逼得要發狂,想用拳頭砸牆,想以頭搶地,想衝她大喊大叫,想抓住她扼著她的脖子,想問她: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但他做不出,也不想做。男人不屑於那麼強烈地表達感情,楊念萁不過是他對生活妥協的一種表述方式,他已經妥協了,難道還要再認一次輸?

他一下一下撞擊著他的妥協,每深入一點,就悲哀一層。男人的慾望放在身體的最外面,無法掩飾,不能隱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著最直接的宣告。豎起就是豎白旗,舉起就是在投降,跳動就是在哀求,急動就是在認輸。他已經那麼明顯在向她求和,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每一天每一夜,他摟緊身邊的女人,用他的慾望訴說再訴說,哀求再哀求。接受我,接納我,安撫我,愛我。聰明如他的前女友,一看即明,而楊念萁,就是不明白,不知是真不明白,還是裝著不明白。就算她的身體接納了他,思想卻把他推得遠遠的。他每投降一次,就勢必要忍受她的一番嘲笑:看,最終你還是要來求我。

馬驍說,楊念萁,你欺人太甚。

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楊念萁,你欺人太甚。

心裡每說一次,就狠狠地進入一次,深入到不能再深入,盡了力,盡了心,盡了一切,淘空了心思和體力,就是不能探到底。女人心,海底針,摸不到撈不著,無奈到脫力,悲哀到想哭,絕望到仇恨。

仇恨讓他失控,他摟緊她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抵在床墊上,閉緊了眼,咬著牙,死也要得到一回。

這一回真的讓他得到了,同時也讓他失去了,念萁從昏厥中被他拍醒,用無神的眼睛看著他說,馬驍,我真的盡力了。

馬驍這才覺得有什麼事錯了。是錯過了,是錯失了。他一直以為楊念萁是在懲罰他,他沒有覺得她努過力。他一直在那麼努力地想得到她的回應,她卻說她盡力了。

難道是兩人擰錯了勁?就像螺絲和螺帽滑了牙,螺紋打著滑,錯了絲,怎麼擰也擰不緊。

馬驍不肯放開她,藉著那一片膩滑,輕輕鬆鬆又闖了進去,啞著嗓子問:“你盡力了?你盡什麼力了?你動過一下沒有?一直都是我在主動,你回應一下都不肯,你敢說你盡力了?”怒氣鬱結在心裡,慾望卻又抬了頭,在柔軟溼潤滑膩的敵人的地盤內,悄悄地,卻又是頑強地,不屈不撓地高舉起了歸降的旗幟。

你到底對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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