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敢置信,但米蒂諾想要的,直到他希望放手之前,都給他又如何?
而且其實不是早就決定如果米蒂諾以後想要怎樣生活都會陪著他嗎?可也許正是因為太熟悉,太自以為了解才會被他平時的堅韌強大和那副世事無謂的態度騙了,怎麼就這樣忘記米蒂諾內裡該有多麼敏感不安……
所以清晨時才不顧其他的首先安撫了米蒂諾的情緒,幾乎不能思考旁的事,腦裡只剩了他冷硬著,一副殺氣騰騰的緊繃樣子。
米蒂諾說不許死,急壞了就真的不管不顧地跑去劫了阿茲卡班。
米蒂諾說背叛的話會殺了自己,他也的確是會不加猶豫地下殺手。
雖然明明是些很冰冷無情的話,但聽到後卻只能讓人的心底更加為他疼痛起來。
斯內普知道同伴之於米蒂諾的重要。只因為是自己的,就不在乎是非敵對什麼都能雙手送上,什麼都能由著同伴做,最終,就連死都只能死在自己手裡……
那是怎樣的絕望的執著?
雖然經歷過至愛之人的死亡,斯內普還是無法想象用怎樣的心情才能做到去親手抹殺最重要的人。
死亡從來都不是生者的解脫,而是桎梏。
就算會被折磨到體無完膚也固執的要將同伴的生死都悉數納下,執著到病態,執著到心驚,但這執著卻也讓人心底無法不憋悶苦澀,不禁會去懷疑這份殘酷固執背後的原因,不過終究只會是萬不敢去深究。不敢,更是不忍,懼怕著得到那答案,懼怕著引出他不堪的回憶。
就像斯內普從未承認自己每次在幫米蒂諾熬製解咒魔藥都要努力壓制一番心底對於那幾個罪魁禍首的狂怒的殺意。
明明是那樣一個清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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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斯內普收好了魔藥,米蒂諾立刻迫不及待的貼上去。斯內普正色把他扒拉下去:“你跟盧修斯很聊得來?”
“……”米蒂諾思考了一下,點點頭,“他套話的方式有一點兒像夏爾。”
斯內普握緊了拳頭,一字一頓:“你知道他是在套話。”
“嗯,不過他都問一些無聊的事情。”米蒂諾一臉不屑。
斯內普無言,這才知道米蒂諾根本不當那些事是隱私:“……以後這些事不要亂說。”
“不能說?”
“不能說。”
“哦,好吧。”米蒂諾聳聳肩,又往斯內普身上粘上去。
“米蒂諾……”斯內普努力推開黏黏糊糊的米蒂諾,抿緊了唇,“我們也許應該好好談一次。”
“哦。”米蒂諾發現斯內普的認真,知道是真的有事,便點點頭,不再亂動,靜靜地等著下文。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你之前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有在戰爭後苟活下去的打算。”
“你說過你是我的。”米蒂諾眯起眼睛。
“啊,我不會死。”斯內普緊張的握著拳,“米蒂諾,你喜歡呆在霍格沃茨嗎?”
“嗯?”米蒂諾不明白斯內普問這個做什麼,但也老老實實的回答,“不喜歡。本來是想來找資料看的,找完了就走,不過沒想到找到了個同伴。”
“啊……”聽出了米蒂諾言下之意便是為了自己才留在這裡,斯內普有些尷尬,“那麼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一起走吧。”
雖然把霍格沃茨當做了家,但斯內普其實並不喜歡教學,也不認為自己適合教學。無意識的按住了左臂,斯內普知道如果戰爭之後自己還活著,沒人會允許自己能以教授的身份留在這裡……
“好啊。”米蒂諾彎起眼,勾起唇角。
“嗯,那就這樣吧。”斯內普耳根微微有些發紅,故作鎮定的輕咳兩聲,但馬上等待已久的米蒂諾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