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拉扯著他衣袖的手,道:“當初的顧忌重重是我太過放不開,現在我想通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八年,錯過了一個,怎麼能再錯過第二個呢?”
“瑾娘,你,還願意照顧我嗎?”
這一刻,丁玉瑾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前所未有地快,她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與他一起感受它的跳動。至於她的回答是什麼,還需問嗎?
桑雨塘笑著偎進了她的懷裡,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病房外扒牆角的幾個人,聽到這兒,一齊抽了抽鼻子,自覺地離了那兒,走到了院子裡。
丁子如正要去廚房買些吃食,卻被桑晚秋叫住,“丁公子,這事你看怎麼辦?”
“一切由桑小姐做主。”
“那,後日便是中秋節了,在那一天給丁姨和我爹辦喜事可好?”
“好。”
丁子如應了,便扭頭去了廚房,桑晚秋覺得他這態度有點不對勁,卻看不出是哪裡不對勁,索性不去多想。叫了喬大娘帶她去街市上轉轉,自己的爹爹成親,她總得弄得像樣點吧。雖說現在情況特殊,可人家成親該有的東西,她爹也得有。
其實,也難怪她不明白丁子如的心思,畢竟她是穿來的,桑雨塘對她再好,她打從心裡再敬重他,也和親生的不一樣。而丁子如呢,雖然知道桑雨塘人品好,對他娘也是真心的,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娘愛了半輩子的人,可他一想到他早逝的從沒被他娘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爹,心裡還是會不舒服。
而且,他娘娶了她爹的話,他和她就是姐弟了,離他的心理預期越來越遠……當然,他不會為了自己的私心而誤了他孃的幸福,比起他娘,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
卻說桑晚秋到了街市,把這些鋪子從頭到尾轉了個遍,發熱的腦袋登時冷靜了下來,咂咂嘴,爬上了車。
京城的東西,貴啊。
以他們現在的財力來看,要想給桑雨塘和丁玉瑾辦一個像樣的婚禮,不傾囊而出那肯定是不行的;可是,要是把錢都花在這上面了,接下去的日子,這些人怎麼過活呢?
桑晚秋苦笑著讓喬大娘將她送到了他們租住的那個小院,下了車她一邊想著怎麼能把事情辦得好看又省錢,一邊琢磨著這案子的轉機在哪裡。
錦書正捏著一個荷包在客廳裡不知所措地轉圈圈呢,就見桑晚秋低著頭若有所思地進了門,他趕忙走過去,舉著荷包遞到她面前,“小小姐,你回來得太是時候了,你看,這是我剛才在門口發現的。”
錦書把荷包開啟,從裡面取出兩張紙,抖開來給桑晚秋看,竟是兩張一千兩面值的銀票!
桑晚秋瞪大眼盯著銀票,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得出結論,這銀票是真的。不過,這是誰丟在這裡的呢?住在這附近的多是平民百姓,沒有大富大貴之人,有這麼一張就足夠他們花用半輩子的了,何況,這裡有的還是兩張。
若不是別人丟的,難不成,是刻意送來給他們的?
桑晚秋把銀票摺好,接過錦書手裡拿著的裝銀票的荷包仔細看了看,赫然在荷包裡側發現了一個“蘇”字。
轟的一下,桑晚秋驚醒過來,拽緊錦書的手,瘋魔了一般,喊道:“這是你什麼時候撿到的?在哪兒撿到的?快說,快說!”
錦書被她的樣子駭到,結結巴巴地說:“剛……剛發現的,也就才一刻鐘的時間,喏……就在門口那裡。”
桑晚秋回頭望去,可那裡哪還會有人在。她放開錦書,跑去看了看,又不甘心地沿著小路追出去一大段路程,卻連馬車的車輪印都沒找到。
終於,她跑不動了,雙腿一軟,跌到地上,望著手裡攥緊的荷包落了淚……蘇清,是你吧,可是你為何不肯見我?為何啊?為何?
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