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隆恩臣不甚感激，臣只希望能夠繼續為陛下，為大秦奔走效勞，還望陛下成全老臣此生唯一的夙願啊！”
彷彿皇朝末日前忠臣的哀鳴和忠誠在殿內盤旋。
他聲情並茂，叫人淚灑長襟。
若秦王不給予他為大秦效忠的機會，就親手湮滅了他終生夙願一般。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觸動。
秦子清暗罵一聲，“老狐狸，這是在把陛下架在火上烤，煽風點火的本事不小。”
“陛下不會無的放矢，恐怕奔月臺一案就與這老狐狸有關，陛下想要趁機削弱他手中的權勢，架空他，叫他空有虛名，但老狐狸那張嘴，面前這番局勢，陛下也得考慮大臣們的想法。”
秦子業說完很不樂觀，“恐怕難了。”
“那你還是不瞭解陛下。”
秦子清說完就銜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多情的眼睛縱觀全域性。
“？”秦子業不明白。
曹國公見秦王不語，心裡便有了幾分把握。
高樹靡陰，獨木不林。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皇位之下是眾人拱衛，失去民心，他便是個孤家寡人，日後還有誰聽從他詔令。
哼。
到底是毛頭小子，與自己鬥，還是年輕了些。
胡相出列，“陛下，曹國公勞苦功高，他對大秦忠心耿耿，雖年長，可還有餘力為大秦效勞，還請陛下垂憐，給曹國公一個繼續效力的機會。”
其餘人也出聲為曹國公爭取。
“朕意已決，聖旨下，便無更改餘地。”
秦晟專斷獨行，獨攬大權，自顧自的宣佈結果就起身離開。
留下三水頂著笑眯眯的娃娃臉捧著聖旨上前，“恭喜曹國公，年紀輕輕就過上了養老的日子，少走不知多少年的彎路呢。”
那局‘彎路’二字他說的時候緊盯著曹國公的眼睛。
曹國公心一漏，他收起心中的憤怒不甘和猝然，冷哼一聲。
“人各有志，本國公可不想混吃等死，像某些人一樣以逸待勞，混吃等死。”
他禮節挑不出錯來，可態度卻帶著幾分隨意的接過聖旨。
怒氣衝衝地就離開了金鑾殿。
胡相叫住他，“國公爺不再去求求陛下，或許還有幾分轉機。”
“呵，陛下已經決定的事，便是子桑神降臨都沒辦法更改他的主意，何必白費口舌。”
曹國公譏諷秦王剛愎自用，專橫跋扈，獨斷獨行。
這朝堂基本就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算是看清楚了。
什麼三朝老臣，什麼德高望重的元老，在那暴君眼裡就是個屁。
他腦子裡就沒有敬老愛幼，尊師重道這幾個詞。
曹國公咬牙切齒的捏著聖旨離開，回頭華澤將軍就笑得暢快地與秦王舉杯。
“那老頭，早就看他不順眼，整日攛掇著文臣算計臣，嘖——”
秦晟捏著手中的酒盞，輕笑一下，一飲而盡。
“他可不會善罷甘休，朕就等著他狗急跳牆，收拾他。”
“陛下運籌帷幄，臣相信陛下，但太后壽誕已過，臣要回去駐守，另外河神祭即將到來，屆時您需要帶領朝臣們前往子桑河的源頭，這段時間是每年被刺殺最頻繁的日子，不若，臣再留意留，等河神祭過去再回駐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