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並沒有注意到方才那一幕,她懵懂地跟上楚芷虞離開。
而秦子清卻被楚芷虞離開之前看得那一眼勾得心神不定。
他攥緊手中的扇子。
“陛下,這春日裡的花開的正好,妾摘來與您共賞……”
輕柔的聲音配上略顯雀躍的步伐讓秦王和長公主殿下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楚芷虞進入房間的的時候沒有想到裡面除去暴君之外還有另一個陌生的女子。
女子身著宮裝,梳著未出閣的髮髻,氣質典雅高貴,鳳眸不怒自威。
“臣妾見過長公主殿下。”
“免禮。”
秦娥這才近距離地打量著這位能讓自己那油鹽不進的陛下為之破例的小美人。
好奇過後,她瞧見楚芷虞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狐狸眼,勾人奪魄,本能的不喜。
美則美矣,實非善哉。
男子或許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可女子之間的感應是不會錯的。
因而原本還想寒暄幾句的長公主殿下便淡然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下意識地給她打上心機和以色侍人的印記。
“本宮出去監工祭壇,陛下晚間出來的時候莫要忘記多披件,倒春寒也不容小覷。”
長公主殿下離開之後,楚芷虞巧笑倩兮地捧著那束花到秦王的面前。
她並沒有因這幾日的照料就擅自僭越地坐在床沿上。
反而跪坐在床下,雙臂依偎在床榻上,將鮮花小心地湊近。
“陛下您瞧。”
鮮嫩的綠葉和奼紫嫣紅的花朵交織,眾星捧月般的拱衛著她嬌美的臉蛋,那雙水靈的大眼睛有神,彷彿會說話。
她微微仰著頭,流露出滿心的歡喜。
正如面對自己的心上人。
少女心事的爛漫,和她絕豔的容貌,還有不經意間逢迎的姿態。
大大的滿足男人的幻象。
她生來便是要被嬌寵著,生來就是會取悅男子的。
秦王胸口震顫,發出低吟,他伸出泛著冷意的手指。
指尖落在楚芷虞那雙漂亮的眼睛上。
他勾勒著那眼睛的形狀,最後在眼尾流連,“你生了一雙好眼睛。”
“多麼美——”
他微微用力,按的楚芷虞眼睛都有些發疼,緊接著她便聽見暴君輕描淡寫的聲音。
“不如摘下來,這樣它們才能專注的,一心一意地看著朕。”
瘋子。
楚芷虞睫毛輕顫,如受驚的小鹿,她歪了下臉,那翹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鉤子。
掃過暴君光滑的指尖,帶來一陣癢意。
“死物有什麼好的?”
她素手摘下一片花瓣,輕輕含在唇間,楚芷虞聲音含糊。
“妾將花摘下還能與陛下共享這甜蜜,可眼睛摘了,您就再也瞧不見它生動的模樣。”
糜爛的花瓣在唇齒間被碾成泥。
暴君泛白的嘴唇多了幾分誘人的豔麗。
楚芷虞含笑,“腥臭空洞的死物,可配不上陛下您來賞玩。”
邪氣隱退,秦王低低沉沉地笑出聲來,饜足的抹了一把楚芷虞的眼尾。
欣賞著她被摩挲發紅而格外豔麗的眼尾。
“巧舌如簧。”
膽子不小。
楚芷虞淺笑,將粘在外面的花瓣也貪婪的吃下,猩紅的舌尖一閃而過。
柔荑掩面,“妾不敢。”
“孟浪至極。”
“妾冤枉。”她委屈而羞愧地捏了捏綠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