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哪有什麼鳥吃。
只有大補的乳鴿,於是楚芷虞如願以償的吃了烤乳鴿和鴿子湯。
半夜楚芷虞突然從床榻面坐起來。
她還是不饜足。
人類的烹飪吃起來確實美味,可卻喪失了原本的野味。
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芒,楚芷虞變成狐狸輕車熟路的找到御膳房。
天色已晚,御膳房只剩下幾個留守置辦的小太監,以防有貴人需求。
他們只把門留了一條縫,幾個人湊在一起打牌賭博提神。
門縫中露出一雙在夜色中發亮的眼睛。
而這些人渾然不知。
“芙蕖宮那邊要什麼鳥,從來只聽說要燉鴿子的,沒聽過要只鳥的。”
“那你怎麼應付的?”
“當然是隨便分了她點鴿子湯烤鴿子,若是以前,哪怕去獸園子裡找,我也得給她找只鳥來吃。
可你看如今芙蕖宮的光景。
她在陛下病重期間不安分,跑到宮外去,被太后禁足,陛下醒來也不聞不問,想必心裡惱著呢。”
“能給她燉鴿子就不錯了。”
……
御膳房的人一貫都是扒高踩低,見風使舵的。
楚芷虞爪子磨了磨地磚,冷哼一聲,餘光瞥見灶臺尚未熄滅的火苗。
她轉身。
火苗詭異地躥高,發出劈里啪啦的炸裂聲,夾雜著太監尖銳的驚呼。
“失火啦!”
“來人,快來救火!”
趁著這邊兵荒馬亂,楚芷虞從御膳房食材倉庫的籠子裡面抓出來一隻一看就格外肥美的乳鴿。
御用的乳鴿又豈是尋常被飼養的肉鴿能比的。
每日都有人固定的放飛鍛鍊,以保證肉質鮮嫩緊實。
在人世間身的人皮披得太久,楚芷虞甚至忘記了這種茹毛飲血,極致的快活。
尖銳的爪子撕破錶皮,羽毛飛舞。
鮮血迸濺。
鋒利的犬牙深深陷入肉中,剖開腹部,撕咬著,吞吃入腹。
野性和獸性被喚醒。
楚芷虞的眼睛閃爍著嗜血冰冷的光芒。
她仰頭望月,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留下一地狼藉,突然朝著秦王寢殿的方向飛奔而去。
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
扒開窗戶就跳了進去。
“頭兒,不管管嗎?”
秦一閉眼睛,“不管。”
“可陛下似乎已厭棄了這隻狐狸。”
“窗戶沒插銷。”
“……”
暗衛閉嘴巴,權當自己沒出現過,隱匿在夜色之中。
混亂詭譎。
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或許是夢。
向看,斑斑點點的光線穿過蒼天大樹照進林中,灰塵在絲絲縷縷的光線中起伏不定。
萬籟俱靜。
放眼四望,高大粗壯的樹木環繞,像是巨大的牢籠壓迫著,逼近著他。
他腳下一錯,跌坐在鋪滿腐朽落葉的土壤。
腥臭的動物屍體氣息在發酵,腐臭的枯葉混合著不知什麼液體。
不過是仗著嫡子的身份,一個註定早夭,沒幾天可活的晦氣貨也能來方山祭祖?
可憐,京城距離方山路途遙遠,皇后娘娘為你拿你給太子擋牆,故意把你加進名單裡面,原本想要殺太子的,就只抓到你這麼個可憐蟲。
你說,皇后和陛下,太子,他們會派人來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