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還調笑臣妾！”
胡嬪不依的輕晃著他，青澀甜美的臉上卻掛著止不住的笑。
她的眼裡，滿是對心上人的喜愛。
專注而熱烈。
就像是義無反顧的飛蛾，撲向危險而明亮的火堆，即便粉身碎骨，也毫不退卻。
閃著星光的眼睛，多美啊……
楚芷虞甚至都不想打擾這美好的一幕，她尾巴垂在身後不動，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她為秦王想了太多個開脫的藉口和理由。
可惜，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自欺欺人。
她有沒有被太后囚禁在慈寧宮重要嗎？
不重要。
最起碼秦王可以毫無負擔，若無其事的在這裡與胡嬪調情取笑。
甚至——
共度良宵。
淡藍色的靈力暴動起來，無人窺見處張揚的叫囂著，隨著暴躁和憤怒的火焰燃燒。
楚芷虞漂亮的狐狸眼豎瞳立起，兇性和殺意蔓延開來。
尖銳的指甲從肉墊中冒出，狠狠地抓進窗臺之下。
爪子下的那一塊粉碎的都沒有聲音，湮滅成灰，散落在夜晚。
他怎麼可以，若無其事。
怎麼可以，置身度外。
到最後，成了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
自詡清醒，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原來，從始至終蠢笨的人都是自己。
楚芷虞深吸一口氣，她不能將利爪對準無辜之人，同樣也傷不了多情又無情的秦王。
她什麼也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叫她閉上眼睛，淚水留如毛髮之中，不留任何的痕跡。
“陛下，您就不擔憂楚妃娘娘嗎？”
楚芷虞猝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殿內。
“有你在，朕無需擔憂她。”
秦晟平淡的話，砸的楚芷虞頭暈目眩，她有一瞬間失去意識。
原來，他早就知曉自己被太后扣押在慈寧宮，甚至於胡嬪都沒有刻意瞞著。
而他，無動於衷。
心裡酸澀感叫楚芷虞喉嚨滾動，紅了眼，尖銳的犬齒咬合在一起，只有這樣，她才能抑制住撲上去的衝動。
胡嬪渾然不知，暗處還有另外一雙眼睛盯著她。
她羞澀的咬唇，不敢去看秦王。
輕輕細語，“陛下，時辰不早，該歇下了……”
楚芷虞再也無法忍耐，她尾巴一甩，施法將胡薇薇迷昏。
徑直從窗臺上跳下來，不加掩飾地走入秦王的視野當中。
“你怎麼來了？”
秦王掀起眼簾，有些驚訝。
“臣妾不該來嗎？”楚芷虞諷刺的化為人形，站在原地沒有再靠近。
她就那麼看著秦王把昏倒的胡嬪攬入懷中，“或許來的不是時候。”
秦王這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微不可見的蹙眉。
“離朕那麼遠作甚，過來些。”
楚芷虞的手攥成拳頭，微微顫抖，她想問，為何他能攬著胡嬪面不改色的說這樣的話。
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
楚芷虞沒有動，她在極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明知是錯的，明知不該的，明知、明知……
明知有什麼用呢？！
她不是死物，她不是織布機可以循規蹈矩，週而復始的照著軌跡走，她雖是妖。
可她有一顆溫熱的心臟！
她的心會為一個人而加速，會為一個人而揪心。
情緒到達一個頂點，便如火山般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