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虞敏銳的從秦王的身上嗅聞到濃濃的血腥氣。
她才吃過肉糜,這會兒又被秦王身上的血腥氣勾起了食慾。
宮殿內只剩下她和暴君二人。
楚芷虞原本想要趁機激怒秦王,讓他把自己禁足在芙蕖宮幾月,這樣好金蟬脫殼離開皇宮。
但她看一眼被血色包裹住的秦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王處罰起人來可不會心慈手軟,動輒都是要掉腦袋的,她還是不去賭這種可能了。
“愛妃日子過的倒是滋潤,朕倒不知誰才是這後宮的擁有者,重傷在床,還能美人環繞左右,更有親自下廚餵食,比朕還滋潤。”
秦晟瞧見她沒有自己過的彷彿更享受了,心裡百般滋味。
他的目光在楚芷虞的臉上劃過,不是他的錯覺,楚妃的臉色的確便的紅潤不少。
據太醫回稟,傷勢沒有惡化,便是最好的訊息。
秦晟站在楚芷虞的病榻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陛下說笑了,不過是妾貪嘴,想要吃些肉食,所以才託她們姐妹二人做些葷食過來解解饞。”
“偌大的御膳房連口吃的都沒有,看來朕要扒開他們的口袋看看,那些銀兩是不是都被他們吃到肚子裡了。”
他眉眼陰翳,薄唇勾勒出無情的弧度,漫不經心。
人命取捨不過在他隻言片語之間。
楚芷虞完全相信,秦晟可以做出將御膳房的御廚剖腹查探腹部容物的事情來。
她忙道,“與他們無關,是底下的人擔心妾的傷口不好癒合,所以少上葷腥,但您也知曉妾乃狐狸,與凡人不同,吃些葷腥才能好的更快。”
秦晟眼眸低垂,暗沉沉的,他不置可否。
“妾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叫他們為難,所以才私下讓二位美人給妾開小灶。”
楚芷虞又擔心秦王遷怒舒美人和卷美人。
“她們二人也是好意,看妾吃不進去東西,想方設法叫妾多吃些才好。”
秦晟的臉色卻隨著她的解釋越發的莫測。
“有時間為她們開解,怎麼不為自己辯解。”
粉飾太平的遮羞布被他毫不猶豫的扯開,二人之間的矛盾又暴露出來。
楚芷虞沉默下來。
難捱的氣氛在寢殿之中蔓延開來,叫人感覺到有些窒息和心煩意亂。
秦晟快要被心中的亂線團給折磨瘋了。
他從來不知心可以被一個人如此輕易的牽扯。
哪怕是再小的舉動,再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讓他忍不住去猜想,忍不住去猜疑。
明知二人之間阻隔了太多東西。
明知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
明知他們人妖殊途……
明知、是啊,明知,明明什麼都看的透徹,明明理智把最佳的選擇和做法都擺在他的面前。
可他還是忍不住順從自己的內心,來到這裡。
被衝動所支配。
楚芷虞疲憊的嘆息,可那雙溫柔的眼睛又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是陛下,妾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知該說些什麼。”
秦晟倏然冷笑一聲,他俯下身,眼睛直直地盯著楚芷虞,高挺的鼻尖與楚芷虞挺翹的鼻尖相碰。
曖昧叢生,卻氛圍緊張。
“怎麼,對朕就無話可說了?”
他微微撤開,捏住楚芷虞的臉頰,逼迫她張嘴,從中扯出她溫軟香甜的舌尖。
“若是當真無話可說,那不如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