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不理他,金石摸摸頭,低著頭爬了幾步,盯著身下的灰塵,嘴裡閒不住:“喂楚少!”
楚汐不理他。
“喂少爺!”
楚汐還是不理。
金石大聲拍著管道壁,發出砰砰的聲音:“喂老闆!老闆!”
楚汐猛地喝止:“住手!”
金石自顧自的說:“有些人不信我們這一套,以為科學就是硬道理,結果呢?殺個把人就被抓住了,送牢裡喀嚓一槍,要多窩囊有多窩囊。知道不老闆?殺了人是有冤孽,是孽債,人家黃泉路上會記住你的,只有剜了眼珠他才看不見你是誰,不然警察看他視網膜就能看到你是誰……”
楚汐在他前方淡淡地說:“無稽之談。”
“呸!”金石冷笑一聲,“您一個富家公子哥兒知道什麼,我們這種早就記不得自己殺過多少人的才講究這些,懂麼?”
楚汐半晌沒有說話,然後他開口的時候,聲音出乎意料的溫和:“……這次回去之後,你就呆在香港別離開了。”
金石不說話。他們埋頭匍匐前進了大概有幾十米,轉過一個彎就到了下水管道口。前邊是一片較為空曠的地區,光線透過排氣扇被切割成細碎的光片,映得楚汐的側臉明明昧昧晦暗不清。金石看見他臉上汗都把頭髮溼透了,嘖嘖兩聲問:“你沒事吧?還是平時運動太少?”
楚汐按了按胸口:“我覺得有點氣悶……”
金石壓根沒放在心上,自己探身越過楚汐,去試著開啟排氣扇。結果他這個姿勢不得力,空間太小,又拿不了工具,正打算叫楚汐讓一讓,結果一回頭就愣住了。楚汐揪著自己的領口,用力之大指關節都泛出了玉石一樣的白。他臉色很難看,冷汗涔涔,好像呼吸不過來一樣大力的喘著氣。金石猛地扳過他的臉問:“您感覺窒息?”
楚汐搖搖頭,強打精神說:“沒事,可能空氣不好,有點暈。”
金石收回手,拿起槍來一槍打斷了排氣扇。消音器發出沉悶的輕響,外面新鮮的氣流剎那間湧進,金石抓過楚汐的肩膀說:“我們從下水管道滑下去。”
楚汐點點頭,臉色一點沒有好轉,他想反手抓住金石,但是抬了抬手指,心裡微微一驚。那種感覺是末梢神經抑制一樣的輕微麻痺和呼吸抑制,一般情況下都是吸毒吸多了才會產生,楚汐確定自己從不吸毒,那麼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呢?
金石看他臉色實在不好,停下來問:“您要休息一下?”
“不……不要,趕快走。”
金石點點頭,一手抓住楚汐一手抓住空調排水管,慢慢的探身出去,順著水管往下滑。楚汐在他頭頂上,滑到一半就覺得雙手微微的發抖,幸虧這時候金石已經滑到了地面,伸手對楚汐低聲叫:“跳下來!”
他們是從二樓的空調管道滑下來的,這時已經離地面不遠了,楚汐一鬆手直接跳了下來,耳邊風聲呼嘯一過,整個人被金石一把接住,順勢在草坪上翻了個跟頭爬起來。
“您沒事吧?生病?還是沒飯吃餓的?”
楚汐跪在草坪上揉著太陽穴:“你想像力太豐富了點吧?”
金石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打量周圍環境。這是鄭家前院一塊較為空曠的地區,連續幾個晚上警報響起已經讓保鏢放鬆了慣有的警戒心,平時這時候應該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現在只有零星幾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動。鄭平的注意力已經被小狗吸引去了,暫時沒有人發現楚汐已經出逃,只要出了院子門他們就可以獲得一線喘息的機會。
楚汐喘了口氣,站起身來說:“我們從牆上翻出去吧。”
“牆上有紅外線報警器,您想拆?”
“他們會以為是狗。”楚汐走到圍牆下,“過來託我一把。”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