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些東西,拓跋澤驀地心下一片溫暖。
他起身用布浸了冷水後,將其擰乾再擱置在她額頭上給她降溫。可是風寒的藥物需要熬製,但他卻並沒有熬製用的容器,他只得將那藥物直接含在嘴裡嚼碎,再扶起江蓁的上半身,嘴對嘴地撬開她齒關,抵著她柔軟的唇舌為她哺入藥物。
身體逐漸越來越熱……或許與毒藥無關,只是,他對她生出了渴望。
盡力壓制住這渴望,將江蓁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他輕輕靠著大石頭,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拍著江蓁的身體,眼皮一張一合的,陷入淺眠,每當時間過去一截,他就猛然驚醒過來,小心地安置好江蓁,再替她更換額頭上的布巾。
這麼一夜下來,江蓁額頭上的溫度終於有所下降,緊張了一夜的拓跋澤也終於鬆了口氣。這口氣松到一半,從遠處而來的喧鬧聲又引起了拓跋澤的警覺,他滅掉燃火的痕跡,帶著江蓁小心地躲藏起來,以便於遇到任何情況都能隨時逃走。
喧鬧聲逐漸近了,為首的一人首先上前蹲下試探地捏起燃燒的碎屑,衝身後的一群人點了點頭:“沒錯,王子應該離開不久。”
聽到這聲音是自己熟悉的副官聲音,拓跋澤鬆了口氣,抱著江蓁出現在眾人面前,首先開口喚道:“黑刀。”
那名為“黑刀”的男子看見拓跋澤的身影,頓時鬆了口氣單膝了下去,右手放在胸前:“王子殿下!您沒事就好。”
來人都是拓跋澤父親秘密派來跟在拓跋澤身邊打探訊息的,但也不過是一小支精銳,畢竟作為來使,他們最多就一隊人,再多了可會引起宣國懷疑。
表達完王子無事的激動心情之後,黑刀這才注意到自家王子懷裡抱著的女人,忍不住皺起眉頭,頗有些遲疑道:“王子殿下,這是……”
“宣國的三公主。”拓跋澤簡單地介紹了她的身份,望著黑刀猛然凝重的表情,知道對方可能也是做了和他一樣的懷疑,於是多加解釋了一句,道:“是她救了我。”
“王子殿下……”黑刀臉上出現不贊同的表情,首先不說王子殿下的身份可能曝光,而這件事是宣國所為,就王子護著這女子的模樣,恐怕王子會受傷也和這女子脫不了干係,只怕就是這女子拖累王子殿下的。黑刀向來忠誠,也不顧這麼多人還在後面,上前一步,直截了當道:“只怕這女子心懷不軌,是故意……”
“待會再說這件事,先回去。”拓跋澤並不接黑刀的話頭,甚至,他心裡還有點不悅,打斷了黑刀的話後,他抱緊了江蓁,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
黑刀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還是一揮手,指揮大家跟了上去。
江蓁悠悠轉醒時,自己已經躺在客棧乾淨的床鋪上了,她下意識地要坐起身來,一隻手卻握住了她要起身的手腕,她順著握著她手的手臂看過去,正好看見了拓跋澤滿是紅絲的眼睛,她不由一愣。
就這功夫,拓跋澤已經扶著她躺了下來,他低聲道:“你身上毒素還未除盡,先躺下。”他眼睛裡滿是關懷擔憂,她剛想說點什麼,忽然就發現了拓跋澤身後站著幾人,而臉上有道傷疤的濃眉男子,正一臉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眸光有些警惕戒備。
江蓁稍一想,就理解了這男子之所以露出這表情的原因,不過,拓跋澤的表情倒還是比較放鬆的。
智慧之前一直沒吱聲打擾江蓁睡覺,如今江蓁醒了,他也終於可以不再忍耐話嘮的本性,絮叨起來:“那男的叫黑刀,之前還說要拓跋澤把你綁起來呢!看樣子,他在懷疑是宣國派人來追殺拓跋澤的,而訊息源就是你。”
江蓁都忍不住嗤笑了。她要真這麼做了,就不會和拓跋澤出去,該端坐宮裡,再派人整死拓跋澤,一絲痕跡不留,迅速快捷。當然,估計這麼說,他們也會懷疑是她為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