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擺好。
“父親,爸,你們慢慢吃。”
單凜稍稍點了下頭。
盛予驕抬起頭,只在他離開經過的時候說了聲“注意安全”。
屋子裡又變成熟悉的二人世界。
又是拉凳子的聲音,單凜居然貼了過來。
“走開。”
盛予驕揚起手推他的臉。
Enigma團住他的指尖,裝糊塗道:
“怎麼老生氣?”
“你還好意思問?剛才幹嘛不讓我說話?!”
盛予驕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便用指甲用力掐兩下他的肉。
“有人被策反了。”
單凜淡淡地吐出一個陳述句。
“沒有……我,”錯開男人審視的目光,盛予驕心虛地有氣無力,“你少冤枉我。”
單凜拿了一張柔巾紙給他擦擦嘴邊的油漬,唇角帶著笑意。
似乎跟盛予驕待在一塊的時候,他就沒有板過臉。
但盛予驕卻總是莫名其妙腦補他很兇很兇的樣子。
“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你在家好好指定你的燒烤派對選單。”
“這是小慈的生日,我可是要尊重她的想法。”
“小孩子有蛋糕吃、有禮物拆就夠了,不用管他們。”
盛予驕被他摸腦袋摸得沒有排斥,反而越來越軟,如同一隻無憂無慮沒腦筋的小狗,歪頭擱在他臂膀,眼睛從下而上仰望著他:
“你下午還有工作嗎?”
“嗯。”
單凜險些化在他的眼神裡,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不去了好不好?”
盛予驕倚在他右肩,卻是探著手指去捏他的左手袖口。
“好。”
沒成想男人做決定如此乾脆,盛予驕略微一驚,又聽他說:
“沒什麼大事,在家裡做,也是一樣。”
下一刻竟是要直接吩咐助理來,不過被盛予驕連忙攔住——
“我、我開玩笑的,別耽誤正事了,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單凜深深地盯了他一會兒,沒說什麼。
他離開飯廳,盛予驕也吃不下去了,穿過暖廊,走到一樓的盥洗間漱過口。
趁著男人還沒上車,他裹緊羽絨服,腳踩一雙棉拖噠噠地跑出去。
單凜張開雙臂迎上,他就悶頭撲了進來,兩股熱流匯合。
盛予驕仰頭,抱著他的人已經俯下腰身,他便飛速踮起腳,在他的Enigma臉頰落上一吻:
“拜拜。”
單凜剛要捕捉他的唇,就被推開了,盛予驕替助理開啟車門,親手把人搡進去。
轎車駛出視線,盛予驕感受到腳踝鑽進去的冷風,打了個寒顫,便扭頭回屋。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在單凜辦公室睡著做的那幾個夢。
現在讓他感興趣的是,他們確定關係的聖誕夜,相機咔嚓定格下來,但他沒有看到過照片在哪裡。
這種東西,應該不會放在媽家。
盛予驕思考了片刻,邁開腿往書房去。
他在屬於自己的那個抽屜裡翻找,相簿的角角落落都沒放過,還是無果。
“奇怪了。”
盛予驕轉而一屁股坐在單凜的專座,看著他每個都上了鎖的抽屜,一籌莫展。
不應該啊。
那麼重要的照片,怎麼會沒保留下來?
他抬頭又開始研究桌上的電腦大顯示屏,猛然一扭頭,碰倒了旁邊的相框。
相框裡的單人照,是他生單以慈那年拍的,盛予驕之前就看到過,匆忙伸手扶起來,卻發現裡面的照片位置偏移,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