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盛哥,誰啊這麼沒眼力見,一直打電話。”
酒吧卡座,幾個富家公子圍坐,簇擁著中心的盛予驕,說話的這人向來狗腿,賤兮兮地湊過來。
盛予驕抬手一巴掌將他後腦勺扇偏,同時身體向前傾,胳膊肘抵在膝蓋上,垂眸便看到手機顯示的備註。
他神情凝滯,立馬將手機扣了過去,聳了聳肩,掩飾掉不自然,再次仰倒在皮質沙發靠背,翹起來二郎腿,目光自眾人臉上轉了一圈:
“都他媽盯著老子幹屁,閆子,你不是平時鬼點子最多嗎,整點遊戲給哥幾個活躍活躍。”
他正說著,就抬腿在面前那個站著倒酒的男人屁股上一蹬。
這時候,剛才的狗腿子又攀上來:
“操了,盛哥,看來這M國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你瞧你都瘦成什麼模樣了。”
說來也真奇怪,他一開嗓,盛予驕的手機鈴聲又響了。
“嘖。”
盛予驕有些煩悶,當即按了關機。
他來之前就已經告訴過單凜今晚的酒局,這人卻從他出門到抵達酒吧都顧慮個不行,一個電話接一個簡訊,交替轟炸,簡直能把人煩死。
回國第一天,他好不容易跟哥們兒喝頓酒,還要像在外面一樣被單凜管得死死的,他才不要。
旁邊的還以為盛予驕生氣了,匆忙把那狗腿子扯到後頭去:
“滾滾滾,我來陪盛哥喝。”
盛予驕因為單凜幾個電話,搞得自己興致缺缺,叉起一塊西瓜塞進嘴裡,沒有回應對方的酒。
“盛哥,我聽說,你在美國跟單公子住一起?”
那人絲毫不生氣,幹了一杯才說。
盛予驕眼色一滯,不由得蹙起眉頭,扭過臉問道:
“誰說的?”
“我們之間都傳遍了啊,那高高在上的單大公子在你面前俯首低頭地伺候,跟孫子似的。”
“少胡扯,誰他媽先造的謠?”
盛予驕抬頭,眼神於眾人臉上滾了兩遭。
這些富家公子哥都是很早就開始涉世,而今才不過十六七歲,就盛予驕自己一個成年人,其他的還尚未二次分化,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
“盛哥,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現在也是Alpha,那姓單的再牛逼也不過老幾歲嗎,怕他幹什麼?沒有單老撐腰他算個屁啊。”
他們心智擺脫不完全稚嫩,沒了解目前的時局,單家最大的話語權,單凜早就一步一步奪了過來。
“都閉嘴,再提沒用的人,你們全給老子滾蛋。”
盛予驕拉下臉,猛地將一隻水晶杯擲向地面。
嘩啦一聲,酒液和玻璃碎片灑落滿地。
聲響不算小,在場的人皆變了神情。
“哈哈,好不容易盛哥休假回國,不說那些了,咱們一塊來玩玩遊戲吧,玩遊戲啊。”
“你們玩。”
盛予驕撂下這幾個字,就從卡座沙發上站起身,扭頭穿過嘈雜的DJ音樂,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他的外套還留在座上,其餘人就沒擔心,依舊熱火朝天地投骰子。
走進廁所隔間,盛予驕摸了摸褲兜。
“操。”
單凜明令禁止他抽菸,今兒是回來第一天,他始終被男人盯著,哪有時間去買菸?
滿腔煩悶湧上心頭,他踢開隔間的門,靠近水龍頭把雙手打溼,還沒開始擠洗手液,突然,有個人慌慌張張地衝進來。
盛予驕立馬扭頭看過去,眼中拂過一絲驚駭,硬闖的男人看上去像個亡命之徒,滿身滿臉的血跡。
他下意識躲開身形,小腹都貼在洗手檯邊緣,顧不上褲